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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白河!你先去把饭吃了,火我来烧着!”
直到藏在火盆后的赵白河被白夏莲揪住,他才依依不舍走上了丧席桌,随便找了个空座便坐了下来。
他一落座,同一桌的平头西装青年就立马给他打了个招呼,要不是对方一口一个“大表哥”,赵白河根本没认出这位陌生的商务男竟是曾经热衷亚文化穿搭的杨伟伟。
听说这货被逼着考了三年公务员,但仍处于备考状态。伟伟妈在饭桌上对此又急又躁,揪着儿子的耳朵说:“就算你要搞艺术,那也得拿着编制搞!瞧瞧人家周檐哥哥,事业单位,旱涝保收,好得不得了!”
低头扒饭的赵白河听了这话,又忍不住今天第一万零一次偷瞟周檐。
自己表弟真是变了。换了副无框眼镜架在秀挺的鼻梁上,身上穿着件挺括的长风衣,相当有那种为人师表的知性成熟味。他正拿着酒壶酒杯挨桌敬酒致谢,一杯接一杯干脆豪爽,将五十三度的烈酒往肚里咽。推杯传盏间周檐喝了得有半斤,但除了耳朵尖泛出点微红外,依旧面不改色,跟人说笑社交打得有来有回。
“哎呀周檐,我的好老弟呀……上次见面几,几个月前了?你现在是不是都教高三了?”杨哥被周檐灌得有点醉了,一只手勾在周檐肩上,“我侄子你认识不?初三了!他,他努力得晚,成绩不是很好,但是很想去四中读书呀!能……能不能给小孩个机会?家长那边,绝,绝对不会亏待兄弟的!”
“杨哥你把小孩信息给我就行,我马上发给招生办,让那边第一时间和家长联系。”周檐不置可否,纯熟老练一脚将皮球踢给学校招生办,不忘给杨哥斟上满满一杯,觥筹交错中又灌下二两。
这小子有那么油滑,有那么能喝?赵白河有点被吓到了。
直到周檐走完其它桌,才最后提着酒杯来到赵白河这边。正当赵白河捏紧了酒盏、准备起立碰杯时,周檐却若无其事坐在了赵白河身旁。
赵白河心跳得有点快,这才反应过来,难怪自己边上有副碗筷却不见人影,原来是周檐的位子。
刚端起的酒杯又被赵白河按回了桌面,他重新捏紧筷子,却不知道该夹什么菜,只将一口一口无味的白饭送入口中干嚼。产生应激反应的不止赵白河,还有杨伟伟,他那骇怪的眼神毫不掩饰,在挨坐一起的赵白河和周檐之间来回扫描,最后终于发自内心憋出一句:
“大小表哥,你们终于和好了吗?”
桌上一时间安静下来。杨伟伟见众人面面相觑,以为大家都忘了那回事儿,还特意给桌上的人补习一番:“大家记性真差,你们难道都忘了吗?之前不是大表哥把小表哥给——哎哟你掐我干嘛!”
杨伟伟这眼力见,别说三年,这辈子基本都告别公务员了。还好伟伟妈眼疾手快,掐断了这孽子的蠢话。
可惜覆水难收,杨伟伟喷珠吐玉,再次将那桩震撼人心的家丑搬上了饭桌。众人盯着坐在一起的两兄弟,不禁都把大大的“尴尬”二字印在了额头上。
赵白河默默想:这就算是和好了吗?
回家的这段时间,他和周檐既没像之前那样大打出手,也没再去纠缠谁爱着谁,甚至话都没说上两句,过得就真像是一对半生不熟的表兄弟那样。
赵白河被亲戚们审讯的目光活活拷打着,却还是厚着脸皮,第一万零二次偷偷瞄了眼周檐。
周檐似乎并不在意杨伟伟的冒犯。他挑挑眉,将自然的浅笑挂在唇角,春风和煦的目光扫过除赵白河外的所有人,坦然自若道: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和表哥各自都还有各自的生活呢,早就互不打扰了。”
赵白河越听越觉得胸闷喘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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