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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 雨也落了下来。
起初是一滴两滴,随后淅淅沥沥地, 再愈演愈烈。
雨滴砸在树叶上, 敲打着整片世界,发出清脆却也沉闷的声响, 无端催眠。
雨幕朦胧密集。
南方的天总是这样。
天气预报不准的。
就算说今天全是晴天, 也指不定有哪一场风吹过来, 裹挟着暴雨落下, 一夜都不会停。但运气好的话, 等到早上坐办公室的人开始通勤了, 雨也就识趣地停下了自己对大地的冲刷。
这时候往往会凉快一会儿,如果不出太阳当然是最好。
只可惜昨夜的雨并不能给今日带来清爽。
太阳很快就从窗帘缝里探出来, 无声无息地提醒人现在已经日上三竿。
但陈山晚才睡着。
昨夜思绪繁杂, 熬到了天光也属于有睡意但没法入睡的情况。
只是身体终究还是吃不消, 陈山晚也得以入眠。
他枕着郁睢的手臂,整个人都陷入了郁睢的怀中, 呼吸缓慢悠长。
郁睢不需要睡觉, “他”好不容易将人哄睡, 也没抽身离开, 就搂着陈山晚,闭着眼睛感受着陈山晚的一切。
体温。
呼吸。
心跳。
他从来没有如此满足过。
郁睢的手指没入陈山晚的发丝里,动作间带起了盖住耳朵尖的一点发尾,将上头可疑的痕迹暴露出来,然后又如帷幕般落下。
半遮半掩。
陈山晚睡醒时是已经直接来了个半球时间差。
他下午接近晚饭时才浑浑噩噩地睁开眼,浑身都不是滋味。
陈山晚的第一感受就是累。
当年中考一千米外加引体向上还有打排球也不过如此了。
他的额头抵着郁睢的肩膀,无声呼出的气都带着疲累。
郁睢轻声开口,声音听着多少还有些心虚——“他”也确实该反省一下,头一次技术烂得不行不说,还横冲直撞的,陈山晚都感觉自己差点死掉。
郁睢问:“饿了吗?”
陈山晚不想说话也不想点头。
好在郁睢就是能够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去给你做饭。”
话是这样说的,却没松手,也没半点要动的意思。
陈山晚眼皮都没撩一下,沙哑到听不出原声的嗓音骂出了昨晚不知道骂了多少次的话:“滚。”
但真的无力至极。
郁睢失笑,到底还是不舍地松开了陈山晚,却又在起来时,俯身在陈山晚眉心落了个轻吻,然后不动声色地把被他带起来的被子往上提了提,盖住了陈山晚的脖颈,将从那往下所有充斥着无尽的占丨有丨欲的痕迹都给遮掉。
主打一个掩耳盗铃。
毕竟陈山晚总会看见的。
陈山晚其实还有些睡意的,但郁睢走了后,反而将他的困乏带走。
他闭着眼,眼睫微动,挣扎着撩起了眼皮。
郁睢走时还很贴心地把窗帘再拉紧了点,因此屋内有几分昏暗,但还是能够看出来外头天色正好。
陈山晚动了动脚。
各种异样感涌上来的那一刹那他直接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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