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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一日两日,胤禩长这么大,多少也习惯了。他将胤禛往马身旁引,不想让随行的侍卫听了四哥这些有损身份的粗鄙话儿去。

“四哥,这棺椁还是你买的哩。”

他这话儿火上浇油,果然见胤禛呼吸一滞,继而更加暴怒,抬手给了他后脑一下。虽说四哥在众位兄弟里绝对是臂力最差的一位,但这怒火之中的一下仍然让胤禩脑子懵了一阵。

“她日日做这些荒诞不经的事,多少就是你挑唆的!日后若是她因这些事与皇阿玛闹不愉,也少不了你推波助澜!这回儿只因一个贱民她便要闹这么大阵仗,一国皇妃若是留于庄子,名节不存不说,皇阿玛的脸面往哪儿搁?你装上哑巴了,劝都不劝,我看你是诚心想让景仁宫败落了,她失了宠沦落冷宫,你就称心如意了?”

胤禩揉着被敲痛的后脑,忍了半晌,终究是开口说道:“四哥今日也瞧见了,女子命苦,走投无路。嬷嬷做这些事虽然杯水车薪,也是吃力不讨好,但总归是善事。嬷嬷一片赤诚之心,你我都知,皇阿玛更知。只要她平平安安的,我不觉得她不该做这些…”

往日里,胤禩一贯是顺着胤禛说话儿的。他作为弟弟,面对兄长讲究孝悌之道,况且他也知道胤禛真心爱护他,能不惹胤禛上火,他是不会刻意忤逆胤禛的。可今日也是胤禩头一回儿见到这样惨绝人寰的事,心绪起伏间,有些真心的话儿就压不住了。

胤禛听到胤禩忤逆之言,果然恼火。他黑沉的眼睛转过来,死死盯着胤禩,直盯地他垂下眼去,方才开口道:

“你身为天潢贵胄,最是不该说这样的话儿。若君不是君,臣不是臣,乱了伦理纲常,你如今又会身在何方?嬷嬷打小将你教偏了,在上书房上了几年学,你竟然还没改过性子来。嬷嬷做的事出于善心,却会毁了她的名声。自古以来名声皆在文人笔墨之间,她救这些女人,废止缠足,冒犯了谁人,你看不出?她不在乎这些名声,你我怎能不替她看护?她如今依仗皇阿玛,最不能惹皇阿玛不愉,生了嫌恶,若是再有今日这种冲动莽撞,你必须要拦。”

见胤禛真的发了火儿,胤禩只能垂头缄默不语。他年纪也不大,很多事情想得也不透彻,他只知道齐东珠所做的事是善良的,只知道自己也同齐东珠一样,不愿意看到旁人受苦。

他还不能接受,让大多数人受苦,才是供养出他们这样的天潢贵胄的根源。

这些话儿胤禛教过他许多次,却也没有真心教会他的意思。就像是冥冥之中他知道胤禩是学不乖的,而他这种愚钝的秉性可以被利用,也可以被拿捏,可以将他永远拴在身边儿,做个听话乖巧、锦上添花的小玩意儿,任由他这兄长摆布。

所以胤禛这回儿也没有说太多话儿,只低声道:“夜里去我书房跪着想自个儿哪里错了,想明白再起来。”

“是,四哥。”

兄长之命,不可不从。胤禩只能应是,而后被胤禛勒令上马,向宫中去。

*

两个皇子在夜色降临之前疾驰回宫,齐东珠却在洗漱完便看到天光收敛。橘黄色的日光落在康熙的肩上,让他常服上张牙舞爪的金线也没那么刺目了,

侍卫将汗血马牵了过来。康熙上马向齐东珠伸出手来,齐东珠没见到枣泥在哪儿,而且她确实在暗淡下来的日光中觉得莫名寒冷,便握住了康熙的手臂,缩在了他的身前。

汗血马跑了起来,齐东珠只当要回宫,身心都有些乏累,便将脸埋进康熙的衣襟里,任由身子随着马背颠簸。她没有再哭了,也尽量不去想那女子的伤势。两辈子加起来,她也有三十多岁了,本该学会调理自己泪失禁的体质,不再用苦水和过多的情绪耽搁正事。

可什么是正事呢?比格阿哥或许是对的,从长远计,她需要康熙,他才是这个时代一切问题的最优解。可她根本没有那个本事去摆布旁人,更别提一国之君了。最终她能得到什么下场,她根本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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