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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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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的野兽,不管不顾地撞击着满布荆棘的铁栏杆,却连自己为什么受伤流血都惨不透。胤礽喜欢拎着渗血的钢鞭,看着胤褆愚鲁、莽撞和痛苦,并以此寻乐。久而久之,他习惯了暗中践踏胤褆的一切,包括毁掉胤褆好容易在朝中搭建的关系,毁掉胤褆的差事,甚至折磨胤褆的下人。

胤礽头一回儿注意到胤禩也是因为胤褆——因为胤褆看上去格外在乎这个一无是处、柔奸成性的弟弟。

而今,他自然又多了一重理由毁了齐东珠。他在禁足之中,皇阿玛也常来看他,却接二连三地告诫胤礽不要插手景仁宫之事,更不能做不孝不悌的行径。

胤礽表面应是,内心则是翻滚不已的恶念。他借着孝敬重病的太皇太后,背着康熙出了损招,派一个攀附他的无名之辈去放了一把火,给纳兰东珠这样二嫁的不洁之身安排一个新的干净身份送入宫中。

忘本之人和上赶着送上门的最是轻贱不过。胤礽自认为了解纳兰东珠这样的人,知道这种人看似无欲无求,实则最重名声,所图甚大。她最引以为傲的仪仗大概就是她“活菩萨”的名声,而她以卑贱之身勾引皇帝,便要做好声名扫地的准备。

胤礽便是要毁去她的身份、名声和矜贵。若是换了一个身份入宫,她在皇帝严重又该是什么下作可耻的模样?而就算康熙知道这件事是他做的,但孝敬太皇太后和皇阿玛的举动是没法儿被挑错儿的。错就错在纳兰东珠身份太尴尬,劳得皇帝临幸时还要殚精竭虑。

可胤礽万万没想到,康熙一国之君,竟然如此坐不住,竟然当夜便去了火场,将那烧不死的女人带进了宫。

昨日纳兰东珠以原本身份封妃,圣旨丝毫没有避讳之意,如今和宫上下都知道了纳兰东珠以什么身份入宫,又得到了怎样的荣宠。胤礽只觉得可笑,康熙自幼教授他孝悌,可如今到了太皇太后缠绵病榻的时候,他尚能做出如此剜太皇太后心的举动,想来是生怕晚了一步,太皇太后驾鹤西去,他要为太皇太后守孝,耽搁了他和那女人的污糟之事。

胤礽在心中百般编排,只觉恶心。在纳兰东珠封妃的当日便被康熙叫到宫中训斥,只因他险些妨害了那卑贱婢女的性命。

何其可笑,他堂堂一国太子,未来的九五至尊,竟然为了一个卑如草芥的女子受如此叱责。胤礽的双眸布满血丝,却旋即滚下泪来,声声控诉皇阿玛不该一时情急不顾自身龙体安危,亲身犯险入了火场,又哭道儿昨夜吓得肝胆俱裂,本是一片好心,担心皇阿玛和母妃之事触怒太皇太后,让她老人家胸闷,才出这样的下策,若是连累了皇阿玛龙体,儿万死难辞其咎。

他膝行过去,抱住康熙的腰,痛哭不止,眼角却瞥到了康熙手背隆起的青筋——皇阿玛方才是想责打于他吗?只为了一个如此卑贱不堪的女子?

胤礽的心底泛起一阵夹杂着血腥气的暴虐怒火,但面儿上却哭得肝胆俱裂,只想是一个担忧父亲的普通儿子。一国太子从未如此狼狈,他果见康熙心软,想来不会继续深究此事。

但大戏落幕之前,康熙却让他亲身往见那女人,只为讨得对方谅解。

胤礽垂头,半晌才应是。他的短暂沉默似乎让康熙觉得不妥,言辞又锋利了起来:

“你如此行事,到底会对你母妃如何,你心里清楚。太子,你如今并不年幼了,行事如此不计后果,如何担当大任?”

他连忙迭声应是,方才退出了乾清宫。

回到毓庆宫,他抽出鞭子抽倒了一个下人。那人胸腹被钢鞭撕裂开来,露出惨白的胸骨,而他只不耐道:

“血别流得到处都是,奴婢的脏血,味道都让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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