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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每一个熊孩子遭罪先骂别人的家长一样,齐东珠心疼地将已经七岁大的小狗狗搂进怀里,小心掀开他包着纱布的爪子查看,见那爪子肿两个大,当即倒吸了一口冷气,开始埋怨老师下手太重。
只字不提小萨摩耶荒废学业之事。
萨摩耶阿哥看着齐东珠,轻轻靠在了齐东珠不算有力的肩上。熟悉的温度透过衣衫,让他动荡的心重新安宁下来。齐东珠白皙的侧脸落在萨摩耶阿哥的眼里,成了他的世界最温暖的光景。
“我没事的,嬷嬷。”
他知道他今日坏了规矩,不顾尊卑挑衅了太子,也知道自个儿出的这个丑早晚会传得人尽皆知。他想他大哥会多一条痛恨太子的理由,四哥会变着花样儿数落他好几日,他额捏会温柔地告诉他不要违逆储君,惠母妃会冷声警告他不可再犯,而后想办法在皇阿玛那儿替他讨个公道。
佟母妃,他们不会敢告诉如今的佟母妃的。
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胤禩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但他其实并不后悔,哪怕伤口仍然疼得钻心。
因为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不觉得胤礽这个储君是值得尊敬的。所以他不后悔,也不想改。他看着温和,往日里都不曾与奴婢高声,更是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可他骨子里是个倔脾气,和大哥很像。
他知道,只有齐东珠会站在他这一边,因为这世上只有齐东珠不信尊卑伦常,也教会他,奴仆的血肉之躯和主子的血肉之躯,没有谁更矜贵。
但他不愿说出真相,让齐东珠为他担忧。他靠在齐东珠身上,任由齐东珠叫闫进取了冰块儿来,给他敷上。冰水融化,淋了他一袖口,但他视若无睹。
“嬷嬷,我今儿本打算去看额捏的,但手伤成这样,我没脸去。”
齐东珠听罢,搂着他,轻声哄道:
“你额捏不会怪你的,等你好了,再去与她请安,如何?”
齐东珠温柔的声音让萨摩耶阿哥有些昏昏欲睡起来,他心头被他的清明和理智压抑的思绪翻腾上来,让他的眼睛渐渐泛起了水色。
“我其实…不敢见额捏,她会问我佟母妃的事,我不想说…我害怕她…”
齐东珠听闻幼崽吞吞吐吐,似是难言,心里一紧。
“她是担心佟娘娘,你额捏向来心慈。”
“是…她是担心佟母妃,可…她说,’唯有这样,方才能解脱’。”萨摩耶阿哥哭了出来,累日积压的恐惧和心慌终究融化在了齐东珠的怀抱里:
“我是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额捏要这样说,我不明白,我…”
齐东珠一时难言。她知道卫双姐心里有结,这结自打她入宫,永远失去了自由之后,便难以消解。
哪怕她的爱人,她的孩子和她的挚友都在身边陪伴,也无法消解这样的渴望。若为自由故,万般皆可抛。或许宫外的自由根本不算真正的自由,只要人□□没有消弭,还被困于世间,就永远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但离开紫禁城牢笼的想法,早就根植在了卫双姐的心里,日日吸吮着她的血浆,啃噬着她的心脏。对于她来说,这种渴求伴随着一呼一吸,充斥了她的大半人生,拔除它和死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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