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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东珠嘴硬得很,心想越到这样社死的时刻,越不能让康熙猖狂。
“一时情急,算不得数?你倒真是妙语连珠,只是不知这地上帕子,头上簪子,是否也见证你二人的君子相交?”
齐东珠一句“干你屁事”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是到底人在屋檐下,勉勉强强将暴躁的脏话咽了回去,梗着脖子说道:
“难为皇上还记得奴婢的簪子,那都是一年前的旧事了,皇上贵人多劳,此等细节还如此清楚。”
“呵,那自然是难以忘怀,更何况曹家反复请旨赐婚,曹寅百般推拒,说要与心上人做个了断,否则你当朕今日来尚书房考校功课,为何带他一外臣?”
齐东珠嘴角抽搐,额角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好半晌才咬着牙说道:
“皇上您人还怪好的,对臣子真是体贴入微。”
康熙被她的阴阳怪气刺得也青筋直跳,面儿上却露出一点儿冷笑:
“如今离了延禧宫,朕看你倒是猖狂依旧。看来倒不是延禧宫有歪风邪气,而是另有其人。”
听到延禧宫,怕连累亲近之人,齐东珠的气焰低迷了些,满怀不情愿地低声迅速说道:
“皇上恕罪。”
这四个字儿烫嘴似的,飞快地从齐东珠嘴里溜了出来。康熙见她总算说了句奴婢该说的话儿,可是心中却突然觉得不愉起来,反倒开始回味纳兰东珠片刻前的生龙活虎和张牙舞爪。
真是奇怪了。
他心想,本来今日便是看在曹寅百般相求和齐东珠迟钝蠢笨的份儿上,允了曹寅与齐东珠相见,结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曹寅的一厢情愿被齐东珠这等蠢人弃如敝屣,莫说是曹寅,便是一墙之隔后的康熙都听得眉头紧皱,觉得这女人所思所言真是冷心冷情,无比荒谬。
他当然只是为了谨防秽乱宫廷之事发生,才恰巧路过罢了。
若她不是奴婢,怕是气焰会更嚣张些。
康熙心中莫名冒出这种想法儿,一年前那些莫名的骚动再度席卷而来。他突然开口,旧事重提道:
“一年前,朕曾金口玉言给你赏赐,至今仍未兑现,若是你心有所求,哪怕是入宫为妃,朕也不是不能允。”
齐东珠低垂的脸都扭曲了,心想他是不是有病,入宫为妃?她大肠和大脑反着装也不会做出这种决定,这算什么赏赐?怕不是恩将仇报吧!
心中虽然如此想,但面儿上却不能这么说,齐东珠压下脸上的扭曲,嗫嚅道:
“奴婢早嫁之身,担不起皇上信重,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康熙料到会是如此,他盯着齐东珠纤长的眼睫,突然觉得自己如今的沉默和曹寅的狼狈离去倒也没什么两样。
思及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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