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6(2 / 2)
但是明白并不代表理解,相反,康熙觉得自己被严重挑衅了。作为一个入住中原的鞑靼皇帝,恶毒、讥讽的话儿康熙不知听了多少,那并不是说那些心怀不轨、以下犯上之徒敢于当着他的面儿痛斥君王,也不是因为有人胆敢把那些污糟话儿传入他的耳,而是那些隐晦的恶意从来逃不过他的察觉。
可是再恶毒,再不甘,再憎恨朝廷,憎恨旗人,如今的天下还是爱新觉罗家的,旗人的铁骑依旧拱卫着京师,宛如钢铁铸成的城墙,丝毫不可撼动。
康熙不觉得自己会有半分留意庸人的指摘,可这小奶母却是另一回事。
她的背景早在之前就被内务府悉数上报了。一个普通的,旗人家庭出身的女子,行径瞧不出多聪明,而康熙自觉对她不予计较,反复宽宥,甚至不顾规矩,容她至今,对她的功劳毫无保留地封赏。
他想不通,以齐东珠这样身家不显的清白出身,为何会有如此叛逆的想法和如此举动?
况且,她本不该引起康熙丝毫留意。她身份低微,行事荒谬,空有一张脸却从不知如何打理。
可是她胆大,纯质,骨子里带着一种近乎荒谬的执拗,那不算让人眼眸一亮或者过分出人意表,却越看越让人移不开视线。康熙见惯了所谓遁入空门的出家人,云游四海的雅士,甚至行走江湖的侠客,来自海外的修道士,看过了世间形形色色的人,可她还是让他的视线一次次地逗留,只为捕捉那莫名动人的点滴瞬间。
康熙捏紧了手指,心下的怒意之外,突然觉得心中涌起一股从未出现过的慌乱。
他为何要执拗于这样一个奴婢的只言片语?为何要给她无数次机会冒犯自己?
他才不屑与她解释!
“朕在乎这天下百姓,”
康熙咬着牙关,一字一顿道。
曹寅已经紧张得捏白了手指,只等着在康熙下令处置齐东珠时跪地求情了,可这句话却突兀地打断了曹寅的思绪,使他抬起头,看向莫名说出这样的话,似乎在意图证明自己的皇帝。
“朕何需向你这等鼠目寸光之人自证?”
曹寅眼皮抽了抽,连忙将目光落下,直直盯着双脚前的方寸之地。
“不用,不用不用。”
齐东珠连连摆手,面红耳赤,恨不得遁地消失。她脑海之中的废物系统已经开始摆烂,话儿也不肯与她说了,齐东珠耳畔获得了难得的清净,可却因为紧张愈发头痛了。
“皇上您说得都对,”
被逼至死角,手足无措地齐东珠开始犯老毛病,管不太住她哆嗦的嘴皮子了:
“可那些都是国家大事,全仰仗皇上的深谋远虑,手段高杆,是为了这天下长治久安。可这小女孩却只是一个可怜人,和天下百姓,江山社稷是不同的。皇上您能怜天下人,也能怜一人,既做得了天龙,也做得了凡人,是…是百姓的福气。”
齐东珠咽了咽因为紧张而几乎全都蒸发掉的口水,干涩的喉咙一阵刺痛:
“…也是奴婢的福气?皇上您执掌世间至高权势,若是也在乎臣民的血肉之躯,想来不会计较奴婢口笨失言吧?”
“口笨失言?朕看未必!”
齐东珠这番话儿绝对算得上超常发挥了,可康熙却不会被她轻易糊弄过去。康熙是个极为敏锐的人,往日处理政事百务缠身,往往一分心神分成两份使,而今他全神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