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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想上前摸摸哈士奇崽的头,叫他不要担心,她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可就在这时,康熙到底怜惜长子大病初愈,拖鞋般地发话儿道:
“朕只问几句话儿,就把人送回来。你刚刚病愈,需要好好歇息才是,不要劳神费力。”
“儿臣遵旨。”
小哈士奇应声道。而齐东珠觑了一眼康熙的脸色,胆大包天地绕回了榻前,轻轻把哈士奇崽的白爪爪塞回锦被里,低声嘱咐道:
“不要抓挠刚结的痂。”
说完,她拎起自己落在榻前的绣花鞋,在梁九功已经逐渐习惯的目光里单手提上鞋,耷头耷脑地跟上了鱼贯而出的侍从。
大阿哥寝殿旁的殿宇被紫禁城来的侍从紧赶慢赶地收拾了出来,等待皇帝莅临。康熙踏入还有些阴冷的殿宇,对已经利索下跪的齐东珠说道:
“起来回话儿。”
他话音儿中喜怒难辨,听得齐东珠更是心虚,不过她当然不愿跪在地上与人说话,当即手脚利索地爬了起来。
梁九功此刻已经学会了不去关注齐东珠的规矩,此刻只眼观鼻鼻观心地侍立一旁。
“惠妃说你自请来照顾大阿哥,可是真的?”
齐东珠抬眼觑了一下康熙的脸色,还是看不出康熙此刻的态度,只好老实说道:
“正是。”
康熙审视的目光扫过她,见她还是一个月前见到时地模样,头上梳一个简单的把子头,发丝儿有些凌乱,一看就是未经仔细打理,浑身上下不着珠翠,衣着平庸。
她和宫中争奇斗艳,注重体面的贵女截然不同,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外表,也不去彰显自己的得体,却也和那些粗使奴婢和嬷嬷也不尽相同,只因她丝毫不为自己的不休边幅和朴素贫穷而感到羞耻,一双素手坦然地暴露在九五至尊的视线之中,没有半点儿怯懦。
她似乎不觉得不着珠翠便是可鄙的,是没有依仗,不得重视的体现,反而安然于此。
而这让康熙莫名想要打破她这份儿没有来由的泰然自若。
“皇长子病重,人人避之不及,你又怎敢如此自作主张?你是四阿哥的奶母,往日里在宫中引逗三阿哥也就罢了,竟还胆大包天将注意打到了皇长子的头上。怎么,你是觉得小阿哥不足你攀附,竟不尽心侍奉自己的主子,也要冒此风险往朕的长子身边儿凑?”
这话说起来,连康熙自个儿都觉得荒谬。他如今只有四子,除却那被他养在身边儿,侍奉的奴婢一月一换的皇太子,其他三位皇子竟然都和这平平无奇的小奶母扯上了关系!
就连一向老成持重,行事稳妥的惠妃,也为这个小奶母破了例,竟不顾规矩地将她送出了宫。
若说惠妃是因为担心病中的胤褆而失了分寸,康熙也不觉得奇怪,他只是想不明白这小奶母究竟有什么奇特之处,竟然让他的嫔妃和儿子都如宽待。
“是奴婢对惠妃娘娘说,奴婢有治痘之法,能保皇长子痊愈。”
齐东珠紧绷着声线,先将责任全都揽在了自己头上,以免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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