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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娘娘的话儿,卫常在还在自个儿屋里呢,门窗都关着,也不肯点灯,膳食也都没叫过。”
惠妃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轻声说道:
“她这是跟本宫闹了脾气,明明只叫她在皇上来时侍杯茶水,便将她骇成了这样,真是…”
她说着,便觉得话儿有些过了。宫中这些年,她到底收敛惯了,此刻竟也立刻止了话头儿,转而说道:
“看紧了她,别让她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到处乱跑,吩咐小厨房做些桂花牛乳羹,再备些甜口的松鼠鱼给她送去。若是她不肯点灯,也得看着她屋里的奴才点上炭盆,莫冻着她。”
未等清露领命,她又说道:
“她屋里银丝碳也快烧完了,将本宫房中的送去。”
“娘娘,”
清露终是没有忍住,神色中流露出些许不满,轻声道:
“就算娘娘宠她,这宫中也有规矩,银丝碳怎是她常在品级可用的?延禧宫其他的妃嫔可还看着,若是有个多嘴多舌的,岂不给娘娘招了祸。”
惠妃声音淡淡:
“你照做就是了,本宫若是连延禧宫里之人的口舌都管不住,倒也不配做这一宫主位。”
清露见劝不动自家主子,便只能领命退下。
——
齐东珠经由延禧宫一个太监引路,一路平顺地穿过冬日里略显萧索的宫墙,向宫外走去。
与她同行的太监是个极为年轻健谈之人,等过了贵人云集,不得高声谈笑的地界儿,他便主动与齐东珠攀谈起来,一口一个纳兰姑姑,叫得极为亲热,哪怕齐东珠回应了了,也依然滔滔不绝,活像几辈子没讲过话儿一般。
他自顾自地絮絮讲完了居住延禧宫的各位小主,又八卦了这几日皇帝似乎是为了安抚惠妃之心,频频莅临,与惠妃娘娘话至深夜,最后又说乾清宫那边儿的奴才传来消息,说皇帝为了大阿哥的病情,已经整整六七日没有料理政务了,这在康熙皇帝亲政以来几乎是绝无仅有的事,更别提此刻正值平三藩的要紧时刻。
这位自报家门,名为淮德的太监就这么说了一路,倒也缓和了齐东珠紧张的情绪。从他那儿,齐东珠得知大阿哥此刻被安置在离皇宫不足十里的一个皇家庄子上,养育大阿哥的臣子上书连连请罪,道自家照管不利,导致大阿哥这样的天潢贵胄横遭祸事,皇帝却并未苛责,反倒是降下抚恤。
这些年养在宫外的阿哥公主何其多,立住的却真没几个。许多大臣因没能养成阿哥公主,纷纷上折子请罪。皇家却并未因此而动干戈,多数以抚恤大臣为主。
说来格外唏嘘,那些没有成活的皇子皇女,虽然出身尊贵,若是自己没有命熬过头几年,便也悄无声息地成为一捧黄土,到头来和泥淖中挣扎的贱民无甚区别。
出宫登上马车,齐东珠和淮德快马加鞭行了一个多时辰,便来到了京郊处的皇庄。
皇庄之中人丁落寞,唯有靠近大阿哥休养的庭院,才看到太医奴婢往来络绎。淮德主动上前与勘查他们的侍卫攀谈,不多时将那眉目严肃的侍卫说得缓和了面色,将他们送了进去。
时至午后,两位常驻此处的太医长吁短叹地离开了大阿哥的卧房,面色凝重,往来照顾的仆役虽说都是得过天花的,并不会被感染,却一个个脸上面带衰色,如丧考批。
这也不难理解,毕竟趋利避害人之常情,即便是再尊贵的天潢贵胄,在死亡面前也并不会有什么特权。更何况,被派来照顾患病的皇族,稍有不慎便会吃上挂落,想来没几个人心甘情愿前来冒险。
听闻齐东珠和淮德是惠妃娘娘派来的人,那几位奴婢皆没怎么阻拦,便将他们让进了屋。
齐东珠刚刚踏入屋内,便被屋内浊气熏了个倒仰。此刻正值冬日,窗外寒风呼啸,为了保持屋内的温度,免得大阿哥再患上风寒,窗户闭合了有几日了,这使屋内的药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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