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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齐东珠遇到沉溺痛苦的小动物,却根本无法知道他们痛苦的来源。听着他们意味不明的悲鸣,齐东珠只能一次次寻找帮助他们的途径,有时却以失败告终。

而小边牧明确的拒绝却给了齐东珠前所未有的底气。她不太喜欢眼前的女子,并非因为她对自己的打量和不客气,而是齐东珠感受不到这个女子对边牧阿哥的半点善意。被逐出宫去的奶母那拉氏虽然对差事敷衍了事,对待同僚排挤打压,却对比格阿哥还是谄媚讨好的。

这也是为什么齐东珠虽不情愿,也不觉得那拉氏会真正伤害比格阿哥。可如今她眼前的这个女子对边牧阿哥的不耐和厌烦都被她巧妙地压抑在眼底,着实令齐东珠感到不信任。

见齐东珠仍然抱着边牧阿哥,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对面女子清丽的眉目之间闪过些许不耐,却又很快被她掩饰过去:

“大家都在西四所共事,你我二人又第一次见面,是我失礼了。我叫马佳镜韵,是荣妃娘娘特地派来伺候三阿哥的。东珠姐姐你也知道,我们小主子自小被养在宫外,这不才刚被接回宫里。可身边儿伺候惯了的都是大臣家里找来的粗鄙奴婢,荣妃娘娘瞧不惯,特特求了圣上开恩,派我这个娘家表妹来看护一二。三阿哥刚进宫来,还有几分不适应,前儿还被皇上吓哭了,可能就是在宫外奴婢看护不力,养成这般爱哭的性子。”

马佳镜韵话儿说得极好听,声音更是委婉动人,举止有礼,没有一丝不妥,而她身后两个二三十岁,长相平凡的奴婢却被她压制得低垂着脑袋,半句话儿都不敢多言。缩在齐东珠怀里的边牧阿哥更是把小毛脸儿紧紧埋进齐东珠的前襟,头都不抬。

齐东珠被边牧冬日厚实的毛发蹭的脸颊有些瘙痒,垂头拍哄小边牧,却发现边牧的小耳朵怂怂地夹在脑后,耳朵边儿上黑色的毛发都炸了起来。

这比幼崽匮乏的语言系统更为直接的表达出了不愿和恐惧。

若是往常,齐东珠最怵的就是马佳镜韵这种人。他们虚伪且擅长伪装,行事滴水不漏,教人吃了哑巴亏还说不出委屈。可如今怀中抱着这嘴馋又爱哭的软乎乎小边牧,齐东珠勇气值达到了巅峰。

她不懂什么宫廷规矩,更不懂什么语言的艺术,但她却知道狐假虎威的道理:

“我瞧着三阿哥是个伶俐的小边…阿哥,长得就是是一幅文武双全,学富五车的样子。镜韵妹妹不必过分担忧了。我虽只比妹妹虚长几岁,却在教养之事上多有心得,就连皇上也是夸赞的。小阿哥今儿个不想这么早回去,不若我替妹妹照看一二?当然,若妹妹不嫌弃我越俎代庖,一道留下多陪陪小阿哥,也是得当的。”

她难得说了这么一连串儿的话,又把那记不清样貌的康熙抬出来做挡箭牌,果然见那马佳镜韵精致的脸上笑容凝滞了一瞬。到底还是年轻,她再开口时已经没有那么好的语气了:

“姐姐还知道越俎代庖的道理。话儿里外都被姐姐说尽了,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毕竟姐姐可是皇上眼前儿的红人儿。”

她话中带刺,暗讽齐东珠不过是运气好,不知摆了什么狐媚姿势恰好被皇帝瞧见,随口赏了罢了。“红人儿”这种捧杀的话儿,齐东珠若是敢接,那才真是心里一点儿数都没有,不知天高地厚了!

可齐东珠这来自现代的脑回路可和谦逊低调的古代人不太一致。她本就没有什么在宫廷之中长久发展的想法儿,对于康熙赏她时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可半点儿都不在乎。

在她眼里,既然这个事儿已经传开,发酵到如此地步,那她何不顺势而为,狐假虎威一把,借此机会安抚安抚怀里这软乎乎又有点儿胆小的边牧阿哥。

她齐东珠确实没本事将边牧阿哥庇护在羽翼之下,帮他防住未来的算计和摆布,或许边牧阿哥长成威风凛凛,聪明又健壮的大边牧之后,也不会需要她这没什么本事的奶母保护了。可受过基础心理学教育的齐东珠知道的是,如果边牧阿哥在幼年期一直遭受来自他母妃所谓的“娘家人”这样心怀鬼胎的态度,听着她含沙射影的话语,感受着她倾倒的负面情绪和恶意,也不会得到其他奶母和嬷嬷帮助的话,对于小边牧的成长是不利的。

长期无人出手辖制马佳镜韵,边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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