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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这身份不称,恐怕最不称的不是生育两次,家中男人健在的那拉氏吧。”
听到“男人”二子,内务府的小管事寒毛都炸开了。旁人或许不知,他却是知道的。这些年皇家频繁有幼儿降生,每个都需要五六个奶母照顾。即便照顾的婴孩儿没立住,也少不了抚恤银钱。
于是内务府便里外通吃,一边贪着奶母的赏钱,一边让宫中有门路的各家送人进来,把一个奶母的职位做成了笼络关系、搜刮钱财的路子。
这那拉氏是关系户不假,这纳兰氏却问题更多。她是个寡妇,自个儿的孩子也没立住,这身份本是晦气极了的,若不是她婆家贪那银钱,又有个内务府管事欠了他家的人情,这纳兰氏连宫门都别想进来。
本来内务府就做好了一职多卖的打算,这纳兰氏没几日便会被驱出宫去,换别家的来,谅她也不敢有半分多言,可谁知这事情到了这般地步。上面下来调查此事的人脸色可是难看至极!
内务府已经吃了大挂落,想来皇帝若是得知这些内情,怕是要大动肝火,届时所有人都免不了责罚!这那拉氏此刻出宫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还在这里胡搅蛮缠,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这管事嬷嬷也是,看不懂她和内务府早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西四所被查,以她平日那吃拿卡要的德行,能逃得了?如今还想来拿捏内务府,当真是欠的。
内务府的小管事心浮气躁,索性也舍了脸面,狠狠瞪着那管事嬷嬷,冷笑道:
“平日里看着灵性,今儿个再看,却是个眼瞎心盲的,也罢。”
说罢,他带着内务府的人便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留下管事嬷嬷气得面色难看,站在原地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而平日里对她趋奉万分的奶母那拉氏和奶母孙氏此刻都软了腿瘫在地上,满院儿的奴婢都还沉浸在皇帝昨夜驾临,亲口赏赐了不太起眼的齐东珠一事上,也没心思讨好管事嬷嬷。
至于该有所表示的齐东珠,本就因社恐对这些杂事烦得要命,又觉得冬日清晨寒冷,比格阿哥虽然被裹得就剩一个毛毛嘴和黑鼻头露在外面,仍有可能受风,便也不去寻思该说什么场面话,径直转身回殿内去了。
两个新来的奶母亦步亦趋地跟上了齐东珠和她怀抱里的比格阿哥,就连瘫在地上的,做惯了那拉氏狗腿子的奶母孙氏,此刻也顾不得许多,连滚带爬地爬起来向齐东珠跑去。
她是个趋炎附势的人,做出这种举动也不足为奇,不过多时,小阿哥的院门外便只剩下管事嬷嬷的人和瘫在地上痛哭的那拉氏了。
管事嬷嬷被齐东珠气得牙痒痒,心里寻思,等她风头过了,一定寻了由头将这不知尊卑不懂规矩的小蹄子好好儿收拾一顿,赶出宫去。
她心里爬满这些阴暗恶毒的念头,甩了甩帕子转身离去。临走前,她还狠狠踢了那拉氏的腿一脚,恨声道:
“惯会躲懒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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