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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墙之下的原则能忍则忍,但今时不同往日,陶竹不忍了,给蒋俞白打了通电话。

她把衣服塞进行李箱里,懒洋洋地说?:“喂,蒋俞白,你女朋友被人欺负了。”

她的语气吊儿郎当的,蒋俞白没当真,闹着玩似的问:“是么?谁敢欺负我?们小?祖宗?”

陶竹没刻意收着声音,因此?旁边也听得见她讲话,不指名不道姓地破口大骂:“臭不要脸的谁欺负谁啊!半夜不回家的骚狐狸精还有脸说?别?人!”

声音不小?,蒋俞白也听得见。

他这才意识到?陶竹真没开玩笑,嗓音低沉:“五分钟,可以吗?”

陶竹去锁了门,继续收拾:“没问题的。”

但事实?上没有五分钟,陶竹大概看了一眼时间,不到?三分钟,世界就?安静了。

陶竹没管蒋俞白做了什么,她知道他心里有数。

拎着她的两个大行李箱离开小?房间时,这对情侣正在披头散发地和房东争论。

悉尼的春末,北京的深秋,陶竹拎着来时的两个行李箱,坐着蒋俞白的专机回国,结束了她为期一年半的研究生生涯。

但是,正如她们来悉尼之前陶竹所料,在回国的飞机上,王雪平果然又职业病发作?,给蒋俞白端茶倒水。

蒋俞白接过来王雪平接的水,温声道:“平姐你不用忙了,有专人负责这些,毕竟你现在也没拿钱。”

“习惯了,习惯了。”王雪平笑着说?,“而且我?们不是免费坐了你的飞机嘛。”

一个人坐跟十?个人坐的价钱反正是一样,不过蒋俞白没说?这个,他让王雪平坐在他旁边的位置,说?要跟他聊聊天,问道:“平姐,在你们老家,管丈母娘叫什么?”

跟他们之间有半米之隔的陶竹:“……”

她红红的耳朵开始往前伸。

王雪平不假思索回答道:“也叫丈母娘呀,或者叫岳母。”

蒋俞白眉梢微挑:“也会?叫丈母娘?”

“会?的呀!”王雪平不懂,“为什么不会??”

蒋俞白清了清嗓子:“可我?有个来自繁春的朋友,她说?你们那边管老丈人只?叫岳父的。”

“不可能。”王雪平义?正言辞道,“你这个朋友要不然不懂,要不然就?是在跟你开玩笑,绝对有老丈人这个说?法。”

蒋俞白拖腔带调地“哦”了一声,曲调跌宕起伏:“玩笑啊。”

上次好不容易才险胜一筹,王雪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把她卖了个底朝天,陶竹清了清嗓子,打断道:“妈,我?也想喝水。”

“你看我?长?得像不像水?”王雪平屁股都没抬一下,“喝水自己倒去,没看到?大人在聊天吗?”

陶竹:“…………”

妈妈,别?聊了,我?害怕。

陶竹接了水,回到?座位上,王雪平也坐回来了,她看了陶竹一眼,问道:“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陶竹绝望地闭了三秒的眼睛,小?声道:“飞机上热。”

“没听过你怕热啊。”王雪平手背摸了摸她的脸跟额头,确定?不是发烧,嘀咕道,“出了趟国体质还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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