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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待了近两个月, 姜芙看到无数女子从南院被送出去, 也有无数尸体被人处理掉, 即便是从南院出去的女子也是被迫的,只为了保命。在那座宅院里,她们顶了香茗的代号,对那些权贵来讲,她们也不过是一盏茶饮罢了。
“你到底要纵容他到什么时候?”姜芙气得脸色发红,根本忍不住为此事发声,“就因为他姓郑?他所做的一切你都可以视而不见?”
更重要的是,郑君诚牵扯了当年许氏一案,现在姜芙几乎可以确定,当年的许氏案根本不止卷宗上所记那般简单。
若崔枕安铁了心不给许家翻案,那许氏定会顶着残害太子的污名生生世世。
这对于钟元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听她讲了这么一通,崔枕安沉了口心气,面色仍旧无波,最后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警告,“姜芙,你只管安分守己,旁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正因见这些女子的惨状,只要心中尚有一丝正义所存之人便不能无视这些的存在,姜芙一时心热,竟也开始高声道:“你舅舅做恶多端,只要来了临州的人都知道,你更是心知肚明,许氏案与你舅舅有牵扯,你也比谁都清楚,连这样的人你都能容,与前朝相比,你崔氏天下又有什么了不起!”
“姜芙!”崔枕安终捺不住,一掌拍在桌上,这一下力道不轻,桌上茶盏被震倒,里面茶汤洒了半扇桌子。
他自椅上站起,一双眼紧紧盯着前方的女子,似要将人生吞了,“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许家。”
两个人之间最不能提的就是钟元相关,一提必炸。
激头上脑,崔枕安又开始口不择言。
“你说的一点都不错,我就是要包庇郑氏,就是要纵着郑氏,他许家是什么东西,怎配与郑氏相提并论!”崔枕安最听不得的便是姜芙提及许氏,许氏便是钟元,她只是为了钟元,“我知道你并不想死,你说过这条命是钟元救的,你舍不得死的,你的钟元早被我挫骨扬灰,你想逃,这辈子都逃不成,你就在我手底下慢慢磨,磨到老,到死。你就算是恨,也要最恨我!”
现下在姜芙眼中,崔枕安这张脸尤其可恶,钟元就是姜芙的软肋,从他口中每提一次,都生生扎得她心要碎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姜芙猛一甩巴掌,正扣在崔枕安的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不轻,姜芙顿觉手掌火辣辣的。
一巴掌抡下来,两个人齐齐愣住。
左不过是一介柔弱的女子,她所用的十分力,落在崔枕安这个大男人的脸上倒也算不上多疼,不过他好像觉着,心裂了一道口子。
抬手触上自己脸颊,这是崔枕安生平头一次被人打巴掌,不可置信、震惊、屈辱、心寒......可笑。
是的,可笑。
那人抿了自己的指尖儿,下一刻竟阴阴的笑起来,这笑意瘆人,让人寒毛直立,眉目高提,这回儿姜芙也冷静下来,冷静过后便是怕,她下意识的想要夺门而逃,可那人只肖长臂一伸,就能轻而易举的将她扯回到身前。
又如先前那样,单手掐住姜芙的后颈,另一只手便能轻易的困住她的腕子,崔枕安越发贴近,姜芙被迫一步步后退,眼前人身形高大,将姜芙面前的视野几乎遮的密不透风。
“姜芙,出逃两个月,你越来越放肆了。”面上仍是笑着,可那笑却透骨的寒。
几乎全无还手之力的人被他逼退到墙角,最后退无可退,后背只能抵在冰凉的墙壁之上。
姜芙沉肩无力摇头,“我真不知道,我从前喜欢你什么。你除了这副皮囊之外,与我从前所想之人,没有半分相似,是我错了,是我蠢。”
总有一种感觉,她是跳到了当初自己挖的坑里。
若非自己当初太过傻气,也不至于同这种人缠上。
眼前的人又是一声冷笑,“你的确蠢,不过被人救过一次就爱了别人那么多年,为了你那可笑的自尊心,明明自己不是细作却又不说,反而将心事写在一堆烂叶子上,这不是蠢还能是什么?”
仅此一句,似一下子说到了姜芙的伤心事,这是姜芙心里最不愿触及的一处,她被崔枕安一击则溃,终忍不住哇的一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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