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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也只有他。
“太子妃,您还是去榻上躺一会儿吧,奴婢让医官使过来给您瞧瞧。”青玉见她自打偏殿出来时候还好,怎的同方柳讲上两句便这般严重了,有些不解。
“没事,我只是有些胆小,从未见过血,”姜芙勉强装作镇定,苦笑起来,动了心思与青玉“青玉,你给我讲些有趣的事儿替我分分心吧,心散了就不怕了。”
“有趣的事儿啊......”乍一问起,青玉还当真想不起,眼珠子四处转动。
见此,姜芙又引道:“比如太子府里最近都有什么特别的事儿,新鲜的。”
素日安分当差,太子府邸安静,倒真没什么特别的事儿,青玉猛想到一件,脱口而道:“听说前几日府里死了个人!”
“谁?”姜芙捏着茶盏盖的手失力,盏盖直愣愣扣在桌上。
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本就是为了分神才同她讲的,又是这血淋淋的东西,青玉开口倒后悔了,却也只能往下接着道:“这个奴婢不知,吸听有人碎嘴几句,说是个年轻男子,还有人说是刺客,意图谋害太子殿下来的。”
“什么时候的事?”气冲脑海,姜芙一时连呼吸都忘了。
青玉眼珠子又转,“得有些时日了吧,奴婢倒没瞧见,是有人在暗牢那里路过,见着府里的侍卫往外拖人,身上都是伤,打的不成人形,拖出来的时候身上都是青黑色。”
耳内轰鸣,似一阵巨大的浪潮将姜芙淹没。
这一刹,她只见着青玉的唇齿在动,可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青玉的话,加上方柳的话交织在一处,真相呼之欲出。
崔枕安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从来不是。
他没摆明了说要杀钟元,却也没说过不杀!
碗盏中的茶汤渐凉,有两片浮叶贴在碗沿,姜芙屏息,抬手止了青玉的说辞,“青玉,你先出去吧,我想躺一会儿。”
“是。”青玉不敢再多言,悄然退了出殿,将门关好。
姜芙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桌案前回到自己榻上的,只觉着好似什么都听不见,也瞧不见。
双眼发直,从枕安掏出那枚天青色荷包,紧紧握在掌中,想哭都没有眼泪。
“崔枕安!”将荷包放在心口处,目珠充泪,姜芙念起他名字的时候,咬牙切齿,对他已经忍让到了极致!
泪珠子强憋在眼眶中,她仰起脸,却仍是止不住它们从眼角大颗大颗滑出,姜芙猛地用手背抚去,连哭都不敢出声。
姜芙就这样将自己关在殿中一整日没出门,眼见着日头由东到西,再落下不见,殿内暗的看不清陈设,只能借着府邸中挂的灯照亮。
中元一过,长夜微凉。
姜芙就坐在暗处,手里一直握着那枚荷包。
直到崔枕安踏着月色归来。
端云殿的门声响动,一抹修长的身影踩着月光入殿,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数光火,将殿内照得通亮。
崔枕安入门时,姜芙正立在窗前一动不动,见了人来亦不回头。
“怎么不掌灯?”崔枕安心下奇怪,她独自坐在殿中不声不响更惹人生疑。
“下午睡了一会儿,醒来就到晚上了,一抬眼见着月色正好,就不愿掌灯了,”姜芙笑笑,“你要不要也看一下,今日的月光,很像从前咱们在旧府里看的。”
旧府旧事,彼时崔枕安身受重伤,哪都动不了,便是姜芙陪着他在窗下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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