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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见他黛蓝色的衣袍被水打湿尚有水珠扣在上面,抬手为他拂去,“听说这阵子你身子不好,仔细着凉。”
“多谢母后挂念。”
崔枕安为防有心之人窥探,一直报自己风寒未愈,除了府邸亲信,鲜有人之他心病深重。
小郑后与崔枕安的生母长相十分相似,几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性格南辕北辙,崔枕安生母早逝,在他的记忆中,生母是个十分刚烈的女子,火旺脾急,眼里容不得沙子,在她执掌内府的年岁,府中父皇的姬妾无一人敢造次。
而小郑后不同,待人永远谦和,并且将崔枕安视如己出,岁幼时崔枕安便更乐意与姨母亲近。
小郑后上下打量崔枕安一眼,似自己的儿子,越看越喜,拉着他的手坐下,两母子似拉家常,“这宫里啊,嘴多眼也多,方才听说你来了,我宫里的人倒同我说了些你的事儿,册立太子妃的事儿可是真的?”
这是喜事儿,并非见不得人,见她已略知晓,倒少了自己许多口舌,崔枕安只顾点头,眼波微动,带着几许难见的羞意,“是。”
“从前你父皇就与我讲说,你凡事都有自己的主意,若认定的事谁也拉不回来。这么多年一提到给你娶妻的事你都一一拒过,那时我就知道你心里有你自己的小算盘,如今一见也算是被我说中了了。”
“听说她是沈齐的侄女?”朝事小郑后不懂,只知沈齐是前朝后宫亲眷,在朝为官多年,颇有些势力。
提到沈氏,崔枕安眸色一深,“她与沈家人不同。”
“我倒还没说什么,你就急着护上了?”小郑后歪头看他,忍俊不禁,“我倒好奇这是什么样的女子,哪日得空你带她入宫让我见见。”
“那是自然。”唇上几乎挂不住笑,只能轻抿唇角,看起来使自己与平日无异。
“对了,说起你的婚事我倒是想起一个人,”小郑后一顿,“当初我还有意将左长使家的季姑娘指给你,见你一直不冷不热的我倒没敢轻易下手,如今闹这一场,那头反而不好交待了。弄得好似咱们皇家钓着人玩。”
“玉禾那姑娘模样端洁,人品贵重,我瞧着倒是很喜欢。左长使自北境就一直跟在你父皇身边,一直忠心耿耿,这一下倒让我有些作难。”
言外之意,若崔枕安有意,可将其纳为侧妃,此事也落得个圆满。
崔枕安聪敏过人,这其中深意如何听不出,且不答只作不知,“季玉禾不错,出身大家,倒是个可掌家之人,若母后觉着可惜,倒不如将她指给路行舟。”
小郑后也喜欢路行舟,可他平日那无形的作派也让人觉着头疼,“行舟就算了吧,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在外名声可不太好,季玉禾那端方的姑娘那温吞的性子若嫁给他,只怕要让他给欺负死。”
“我瞧着你那堂兄崔初白也不错,他长你两岁,尚未娶正妻,先前在北境也得你父皇重用,前途无量。”
当初崔枕安一回北境便料理了几个不安份的堂兄弟,崔初白并不在其内,此人还算老实,崔枕安便没动他。
着实不愿在旁人的婚事上费心,于是便道:“这些母后安排便是,儿臣插不上手。”
他只关心他的太子妃是谁。
到底是长日无聊,小郑后除了礼佛之外最爱与这些小辈保媒拉纤,话头一提起,便已经开始喜滋滋的在心里盘算起来。
“对了母后,儿臣还有一件事想问您。”
“你说便是。”
“当年许定年一案您可还有印象?”
一提此事,先前笑意挂眼的小郑后缓缓正色,虽笑未及时散去,却已显不自然,“问这个做什么?”
“前些日子无意理了些陈年旧案,正看到许定年一案,事关儿臣,可现在回想起来记忆倒很是模糊。”
“你也说是陈年旧事了,此事一发你才多大,不记得也属正常。”小郑后别过眼不再看他,只瞧湖中锦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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