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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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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虫鸣吵的人头疼,崔枕安觉着自己应是真的病了,在此处半刻也待不下去,撑着树干将身子挺直,自阴凉处重新走向烈阳中。

方柳见他直到重上马背手里仍拿着那块木板,想要提醒却不敢讲。

再回城时已过申时,众人在闹市中不敢策马,纷纷下马牵行,唯有崔枕安骑于马背之上由方柳牵缰前行。

这条街他很眼熟,当年那做为暗桩集处的点心铺子便是开在这条街附近,如今方柳归位,铺面已经换了旁人,是为方柳的心腹。

一入街景,便记起从前在京为质的时光,当年的心境与今日大不相同。他忽而记起,这条街拐出去再走不远,就是当年他身受重伤时所居的宅子。

“方柳,当初我住的旧宅还在吗?”日光西移,照在崔枕安的脸上,将他双眸铺上一层琥珀色的光影。

方柳点头道:“那旧宅一直空着,仇杨说自打您当年走后,有官兵去搜过,后来便放置了。”

“我去瞧瞧。”他向来不喜那套宅子,他受伤后在那里躺了大半年,日日被人监视,那滋味如同坐牢,本想回来之后那宅子若还在便夷为平地,谁料想因事多而被耽搁到了今日。若非因着姜芙的事,他想他此生再也不会踏入那处。

不过拐出两条街便是那座旧宅,再归来,似比从前又萧条了些。

已经掉了漆的府门贴了封条,风吹雨淋久了,封条也变得褶皱暗黄。

不等崔枕安开口,方柳上前一把撕了那门上封条,不过刀尖儿一劈,破败的门内门闩掉落,他重手将门推开,染了满手的灰尘。

崔枕安提步走了进去,其余人等皆守在门外。

这院子好似比他记忆中的小了许多,明明才离开也不算多久,却仿似已是上辈子的事了。行过前院,穿过一条石子路,另拐一边便是后院,两年无人打理,从前的花株早就没了踪影,院中杂草丛生,总让他想起姜芙坟前的景。

院墙角落处是一株丁香,无人修剪反倒长的枝繁叶茂,只是没了形,枝杈横生,伸到了风雨连廊内的凭栏处。

他仍记得,从前姜芙常在此处流连,拿个不大的竹筐不知在忙些什么。

这里明明没有姜芙了,可她的影子好似常在眼前晃,崔枕安眼色一黯,转身迈入廊内。

穿过此处风雨连廊再行过宝瓶门便是从前他所居的正房,房门未关,其中一扇似被人重击过,挂在门框摇摇欲坠。

在门口伫立良久,终还是走了进去,身后光晕照在背上,步踏间房内灰尘跃起冲人口鼻。

房内陈设早已面目全非,再挑不出一样拿得出手的摆物,从前放于内室的刺绣屏风不知被何人用长刀划了一道裂口,顺着那道裂口望去,隐隐得见他曾用来泡药浴的木桶。

这房内处处透着当年他走时的仓促和后来人对他的愤恨,连他也不知,后来这间旧宅院到底经历了什么。

绕过那架破败的屏风,昔日木桶许是因为药汁的沉浸变成了糟黑色,早不复当初模样。

一阵风自破窗吹过,房内灰尘重的呛人,崔枕安也没忍住呛咳了两声,此处他不愿多待,也再没多瞧一眼,转身大步出了门去。

本想就此一走了之,踏出门便想起,似自正房拐出不远便是姜芙从前给他熬药的灶间,她从前似常在那里摆弄那些药材,来都来了,他也想再去瞧上一眼。

灶间现下连门都没有了,陈旧药材洒了一地,鞋靴踏上去碎脆声响,灶间陈设本就简单,除了药材再就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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