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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不受宫中约束,二来无论做什么都相对方便一些。

一入新府,崔枕安便集来先前在京城埋下的所有暗线,密谈良久之后几近深夜,这些人又被一一送回。京城,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

路行舟一直没走,反而是坐在崔枕安身后屏风处的软榻之上歪着身睡着了,方柳入门时,他才听到动静伸了伸腰。

“太子殿下,夜深了,您喝盏银耳羹吧。”方柳将瓷盅放到崔枕安面前的黄花梨窄案前,崔枕安身子微挺,目光有些发沉,却也不动。

方柳见他全无反应,便又低声唤了句:“太子殿下?”

清冷的眸子这才缓缓上提,视线落在那瓷盅之上显然意不在此,他反问道:“方柳,这近两年的时间,京城可还发生了什么旁的事?”

言外之意,这回他希望方柳精明一次,能够参透。

他时常这样问,可是每一次方柳都细细想过再摇头:“没有了啊,能说的那些暗线都知无不言,倒没再听说旁的了。”

那些传到崔枕安耳朵里的,无非是大小官员的作风以及私营,每每皆是差不多的路数,他早已耳熟能详。

除了这些之外,他想知道的,还有关于那个人的。

可是从未有人告诉过他一个字,他不肯提,身旁的人虽忠心,却又缺了点灵透,每每让他不痛快,却又不得发作。

这次也是一样,崔枕安面色晦暗垂下眼睫,屏风后的人看他这副模样却洞明一笑。路行舟在屏风后探出头来,指着桌上那盅夜羹突然道:“怎的只有你家太子的没有我的?”

他贸然开口,倒将方柳吓了一跳,倒没想屏风后还藏着个人,“路公子,怎么您也在啊。”

“这羹太香了,给我勾起来了。”路行舟大摇大摆的围着那窄案打转。

崔枕安被他转的头晕,加之意趣不高,将那瓷盅朝前推了半寸,“你拿去喝吧。”

“天色晚了,我就不喝了,回家睡觉去了。”让他喝他又不肯虽,见方柳离开,路行舟扬扬手,又散漫着离开了,来去皆是一阵风,崔枕安也懒得管他。

出了殿门,路行舟将前行几步的方柳唤住,“方柳!”

方柳应声停住,又被路行舟带离殿前。

二人来到廊檐拐角背人处,路行舟指尖儿弹了他的额头一下,半嗔半骂道:“你小子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劲啊?”

“公子您是何意啊?小人听不懂........”方柳捂着方才额头被弹处,倒怪委屈的。

这近两年间,崔枕安那欲问又止的话路行舟听过可不止一次,他性子似滚刀肉,对于某些人想问却又问不出口,连他这个局外人都猜到了,偏生这方柳蠢笨,一点儿都参不透,着实愁人。就算路行舟想要提点,瞧他这德行也觉着对牛弹琴,还是作罢。

“算了,你这资质,端茶倒水也就足够了,剩下的,我来办吧。”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她死在当初你离京之后

翌日申时末宫宴。

巍峨宫墙未变,皇城未易,未等沧海化桑田,不到三十年论河西东,皇权却已迭居在崔氏手上。

偶有老言官对崔氏不满,宁可断头亦不肯向崔氏低头,可越是这样,圣上便越宽容,大赞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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