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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的人,不过是空有虚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哪里由得人讲说配与不配,若说真的不配,也是她姜芙不配。
可说到底,真心喜欢一个人无论怎么藏都藏不住的,即便今日不暴/露明日也会露,那些年她自己藏的多辛苦自是心知肚明。
“你不必同我说这些,我从来没觉着你低谁一等,”姜芙身子微微转回,却仍未看向他的眼睛,“你待我好我知道,不是你不配,而是我。钟元你在我心里早就是个很重要的人了。”
似兄长一样。
只是这句话姜芙没忍心告诉他,他介意自己是宫人,若再提兄长,怕是他觉着自己在羞辱他。
一声重要,已足可暖了钟元的心,其实他什么都不求,只求似现在这样,两个人常在一块,常能见她便足矣。
“你能忘了今日吗?”他心中忐忑,实不知该如何处之。
“嗯,明日一早就记不起了。”姜芙点头,抿唇笑笑。
第17章 他心里好像有人
直到姜芙出门许久,钟元仍迟迟回不过神来。
他憎恨自己今日的莽撞,痛恨自己的糊涂,怎就忘了那张画像就在自己衣襟里,素日谨慎的人唯毛躁了这一回,也仅这一回让他几乎惶窘无颜。
他想他今日不该回来的,他觉着他当真一刻也待不下,于是未待到天亮他便匆匆离家,实则这一晚姜芙也没睡,她未掌灯,坐在窗前听见厢房门声响动,便知钟元走了。
今日的事太过沉重,让她一时消不得,心事多了便难以入眠,直到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闭了眼。
钟元这一走,比上次还要久,她不知他是真因为圣上有恙还是他不愿回来。可无论如何,姜芙还是得守在这里,同哑婆婆一起,守着这间宅院。
眨眼又是三个月过去,褪了酷暑迎来深秋近冬,京城的深秋湿冷鲜见雪,哑婆婆的腿有风湿,到了冬日便尤其难捱,便很少上山去采药了,姜芙偶尔出去一次,闲时仍旧是看医书,还会绣些花样送到城中绣坊,也能赚些小钱。
随着凛冬将至,很多绣坊都已经不收绣品,或是银钱给的很少,反而是米价越发高涨,一日一个价钱,盐价更是没边,有的地方已经涨到了五百文一斤,城中百姓似乎越发人心惶惶,姜芙便听说今年雨水格外丰沛,长河一带决口,淹了一处堤坝,大水一至,冲坏良田,百姓失所,粮产损失多半。
长河的堤坝年年修却仍防不住水患,朝廷拨下的银子也随着洪涝一齐泄走,姜芙虽曾在闺阁深院不出,可在沈府中听到的闲言碎语也不曾少过,这其中的猫腻她也清楚。
若说如今的朝廷是内忧外患,倒不如说是自己最先溃败,外强内空,硕鼠成堆,加之一个黑白不分的太子监国,当真是雪上加霜。
不仅如此,几处盐场煮盐的灶户又闹起,借着外乱烧官船劫漕粮,一时倒让人觉着当朝有摇摇欲坠之感。
北境大军在崔枕安的亲自率领下短短半年间已经夺下几处城池,更有太守见北境军到城下,不动一兵一卒便大开城门,名为让城中百姓避免屠掠。
北境军军法严明,所到之处不得抢夺百姓分毫,每攻下一城,赏赐丰厚,以慰军心。此番一来,军兵气势高涨,又深得百姓之心,可谓不往不利。
不过这也仅仅是传言,从前许多百姓深受战乱侵扰,以至一有战事便自乱阵脚,若惊弓之鸟。
从前姜芙从不知崔枕安有这般才能,因他从未在外露过锋芒,彼时姜芙与他日夜相伴,也以为他只是一个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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