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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广府人,纪珍棠在元旦过后第二周去跟她见了一面。

她没让钟逾白一起去,因为怕他一现身,对方旋即从老师变成挚友,话里的诚心都会缺斤少两,只剩恭维了。

于是大四下学期这一年,她在星洲艺术学院的训练营,慢慢地摸索着她的方向,跟着一群国际上的知名珠宝设计师学习,这时候才明白什么叫纸上得来终觉浅。

在学校学到的东西尚浅,关于品牌运作方面的规划,布局,如何考虑产品之外的运营,将每个细节落到实处,还大有学问。

钟逾白常回星洲,但还是放心不下,怕她接受不了独居,送了她一只猫。

他完全多虑,因为纪珍棠认识到新的朋友,生活圈子也在慢慢变得热闹。

过年是跟melody他们在一起玩的,除夕那天和他通话,纪珍棠话很密,汇报学习进度,想到哪说到哪——

“我给朋友看了我运营的账号,他们特别喜欢这种带着中国文化的创意,非常向往我们那里的风情,星洲的雨就是很热很潮很仓促,像莽撞但很热烈的少年,江南的雨呢,就是淡淡的,像一个温柔的女孩子。”

“我现在觉得,你说的时来运转这个词特别有道理,如果我的创意没有加上祝医生这张绝美的脸,大概率也会无人问津。”

“虽然我想进入这个项目,最后肯定不会留在这个品牌继续给他们打工,我一定要学一些有用的运营方案,方便以后开工作室,甚至开公司,其次呢,也是为了认识一些朋友,有价值的朋友。”

“他们从五湖四海来,让我觉得在包罗万象的地方,每个人都有无限的可能。”

“哈喽,你在听吗钟总?”

她絮絮叨叨讲一堆,那头传来沙哑一声:“在听,新年快乐。”

纪珍棠取下手机,看一眼时间,“哇,真的哎!我在唐人街吃榴莲呢,新年快乐!!”

她抬头一看,在身边华人倒计时的声音里,夜市的烟花绽开。

钟逾白笑得温淡,他看向窗外,说:“青城下雪了。”

他回国后生了一场病,穿行在冷热交替的空间好几趟,让自认身体还算强健的他也不堪重负地倒下了。

小感冒,谈不上严重,但在头脑昏花的时候,坐在办公室里,人的精气神也严重受阻。

他歪着头,按着太阳穴,久久无法回神。

大年初三就坐在了死气沉沉的办公室里。

冷热交替,让他感受的不仅仅是直观的气候变幻,也包含微妙的心绪跌宕。

他看着外面的深冬,常年不下雪的南方今年意外寒潮席卷,大雪纷飞,冰封湖面,遥远的古刹在雾气里只剩一个浅薄的轮廓。

本该用来感受爱意的黄昏却是灰色的。

钟逾白心境虚廓,在窗前观了会儿景。

直到丁迦陵过来给他送药又端茶,他才稍稍回神。

丁迦陵扫空桌面,看着一动没动的药品:“哎,怎么上午的药还没吃?”

钟逾白瞧一眼,说:“忘了。”

他接过药服下。

不是不想吃,是真忘了。

又看向辛勤的丁迦陵,略感内疚地笑了下:“这么辛苦,让小高来吧。”

丁迦陵无奈地叹道:“我也搞不懂你啊,不是我,就是小高,我也不是觉得累,就是想不明白,招几个员工而已,用得着那么提心吊胆吗。”

钟逾白饮了几口温水,他坐在舒服的沙发里,端着水杯,看着电脑屏幕,慢慢失神。

他对外人的确没有什么信任,尤其在泊洋,人人如履薄冰,钟逾白不例外。

惧怕有时是相对的。

他仿佛一个囚徒,被锁在这个巨大的玻璃盒子里,已经很多年了。

当年带着二哥的罪证回国,是想为母亲讨回公道。那件事结束之后,他就自然而然地留下了。

是因为,也没有别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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