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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是找出了一点他身为人夫的蛛丝马迹。

险些都要忘了这个男人真正的用武之地,他是要在名利场上搅弄风云的。

她在这间小公寓里继续消耗她的暑假时光。

从楼上看底下的车。

钟逾白穿一身西装,矜贵而疏离。健步往前,手塞裤兜里全程不用操作,只由旁边负责的人开门送行,他个子最高,气场也最强。

直至他躬身进车,簇在旁边的一群男人才回到岗位各司其职。

劳斯莱斯驶入城市密集的车流。

他也进入到他的岗位。

她站在高高的楼上为他送行,那一瞬间,又觉得遥远了。

中秋这天,钟逾白如约前往沉章园。

他连钟家的事都不过问,全交给丁迦陵打听。

丁迦陵说起今天晚宴,家里来了几个人,钟珩不在,现在大概在纽约逍遥。

“哎哟,不过这个刚回来的大少爷,还真是稀奇,非要演什么赵氏孤儿,打的什么算盘谁不知道,这叫什么啊,司马昭之心。”

丁迦陵吐槽个没完。

钟逾白坐后排,双腿交叠悠然,手轻握搁在腿上,闭眼沉思,并无应答。

“古代有个戏子给慈禧唱戏,演了个反//动的角儿,慈禧气急败坏了,说你这不是指桑骂槐呢,结果这戏子就让娘娘杖责五十,赶出宫去了。”

钟逾白抬了眼,淡声说:“我比不上慈禧。”

“说反了说反了,慈禧娘娘哪有钟总的修为。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他冷淡地笑了一下,问:“你怎么知道我会忍。”

丁迦陵说:“我不觉得你会刃,毕竟忍字头上一把刀,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钟逾白沉默不语。

很快,车到沉章园。

钟逾白还坐在车里,便遥遥看见恭迎在门口的男人。

钟瑀站在那儿,正和徐妈说笑,虽说是兄弟,他身上没半天钟珩的浪荡气,全是斯文,薄薄的镜片下,那双眼除却斯文之外,又都是不加遮掩的心计。

星月在水,花好月圆。隔着车窗,他却恍惚听见一阵阵鼓动的风声,带点危险性。

丁迦陵也够着脑袋看一眼:“哟,这么快到了。”

钟逾白抬手,把领口的小鱼胸针摘了,放在车门上。

他迈步下车。

“三叔,来了。”

钟瑀见到钟逾白,嘴角轻扬,喊了他一声。

他不像钟珩,但很像他父亲。

钟逾白没有接话,他往前走,到沉章园快一米高的门槛前,站住,瞥一眼嵌在连楹木里的门板。

这门槛不是给人跨的,古时的显贵专门用来拦住下等人,只有贵宾能入此门。

钟逾白想扯开那两块板子很容易。

但他没动,没动手,也没动脚。

只是眼神幽邃,望着里面的侄子,说:“放下。”

背身的徐妈听见动静,赶紧过来要帮忙。

钟逾白看了徐妈一眼,是叫她别动。

徐妈尴尬地看了眼钟瑀。

钟瑀轻愣,眼见局面僵持不下,只好过来,把堵得很实的门槛提走,三块拼接在一起的板,被他挨个堆到旁边。

这事做起来,算不上狼狈,但还挺没气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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