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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恪稍稍低头,用鄙夷的眼神看了她一会。
她尴尬地清清嗓,正要整理语言再问,陈恪已经越过她往前走去,迎上他一身喜色的太太。
纪珍棠见识到,什么叫眼里只容得下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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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迦陵接纪珍棠去沉章园的路上,见她今天沉默得有点反常,挑了几个话题说,她也不感兴趣。
殊不知她的手正揣在兜里,摸着陈府少爷送她的那枚海棠发夹。
钟逾白在茶室等她,手里翻一本鲁迅的书,入眼的文字,比她满箱的情情爱爱要正派凛然不少。
纪珍棠见到他,端起一个释然轻松的笑。
发夹被她藏深了,终是什么也没有提起。
钟逾白煮了点枸杞花茶,自己在喝,又给她倒一点,深谙养身之道。
纪珍棠没有坐相地盘在他旁边的凳子上,看见钟逾白推过来的一张银行卡。
他说:“上市的第一个季度,这是一部分营业额。”
纪珍棠惊喜地问:“天啊,是我的那枚簪子吗?你去问黄主编要的?”
他话里带点揶揄:“自己的利润,让人分走一杯羹就算了,哪里有分文不取的道理?”
继而又道:“我和她讨价还价,要了这半成。”
虽然不知道赚了多少,猜也猜到,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品牌,能卖出多少呢?大概也就蚊子腿的程度吧,纪珍棠大度说:“我不在乎这点钱了,你帮我保管吧。”
钟逾白笑起来:“要当成功人士,已经开始不拘小钱了。”
纪珍棠笑眯眯,得意忘形。
他顺从她的旨意,收回卡,又说:“和黄主编解释半天我们的关系,她终于信了你不是我的侄女。谎言难圆,也难破。”
纪珍棠假意感慨说:“好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们两个是一对,这样下去,很难收场啊。”
钟逾白看她低敛的眉目,缓声问:“收什么场?”
她挑瓜子吃,故意不说,眼里带笑。
他没再问,过会,提起另外的事:“和钟珩谈过,他决定尽快出国。”
“出国?是你要求的吗?”
钟逾白答得拐弯抹角:“不指望他成名立业,去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也好。”
她喃喃说:“你连伤人都很委婉。”
临近中午,钟逾白问她要不要去吃饭,纪珍棠问有谁在,他说奶奶在,我爸在,徐妈在,池樱可能下午来打牌,大概也快到了。
她听完,果断拒绝:“暂时还不想对付你家人。”
钟逾白没强求,理解她的逃避,很快一顿餐送到茶室。
他陪她吃。
腐乳肉,东坡肉,糟毛豆,还有一份茭白。配两碗热气腾腾的米饭。
“尝一尝,我的厨艺,看有没有你要的烟火气。”
纪珍棠正要动筷,听见他这么一说,筷子顿在半空,讶异地问:“这真的是你做的吗?”
钟逾白笑问:“这点信任也没有了吗?”
他先夹一筷子肉,添到她碗中。
她想不到的是,他的执行力惊人到这种地步。她有许多的话,都不过随口一说。他都当真,从紧锣密鼓的生活节奏里,又要抽空研究菜谱。
纪珍棠今天在饭桌上吃得很沉默,他们两个人的专属饭桌。也是在这里,他让她摸过他的心跳。
往事种种,袭上心头。
她埋着脑袋,牙关颤颤,说:“很好吃,钟逾白,我真是输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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