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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停下了亲昵,她小声地笑:“你居然来接我放学哎,超级开心。辛苦你啦钟老板。”

钟逾白挺意外地笑了一下,慢慢说,“只不过陪女朋友上个课,分内之事,被你当成嘉奖。”

他含笑的眼看她,她莫名觉得像被批评:你不被骗谁被骗。

“我只是开车过来,有什么辛苦可言。”他说。

钟逾白不否认自己是个坏人,也不否认对她别有用心。

他不加掩饰地告诉她许多真相,譬如男人不可信,是让她对世人多戒备,甚至为了让她领悟这一点,也不惜让她的警戒线拉到自己的身前。

尽管怕她不付出感情,但更怕她昏了头,倾注全部理智,变得卑微。

所以要潜移默化告诉她,她得到的好,都是她应得的。

不要过度称谢,不要总是心怀亏欠。

“我爸爸不喜欢你。”回去的路上,纪珍棠跟他说起这件磨着她心口的事,用一种遗憾的语气。

钟逾白像早已了然,说:“他要是喜欢我,才值得稀奇。”

他一贯无畏中伤,表现很平淡。

纪珍棠以为他会受伤,诧异,失望。

结果都没有,搞得她反而失望,歪头看他:“你总是把事情看得太透,不觉得无聊吗?”

他看过来一眼,希望她细说。

她接着解释:“比如说,你现在应该沮丧地说:哎,你爸爸怎么不喜欢我,看来我要努努力讨他欢心。”

纪珍棠说着,耷下脑袋,给他演示沮丧:“而不是一点情感都没有,不喜欢就不喜欢吧!”

钟逾白想了一想:“分场合。你说不喜欢,我就得努力。他不喜欢,无伤大雅。”

她笑了:“啊?我的喜欢这么重要?能扰乱你的心弦。”

他也一笑:“看不出来?”

“那我要是跑了,你会不会肝肠寸断,痛哭流涕。苦思冥想,精神崩溃。”纪珍棠眼巴巴地看着他,不无认真,“再也不稳重,不端庄,不矜持。”

钟逾白瞧她一眼,也不无认真地答:“我会未雨绸缪。所以打算改天带你去庙里,让菩萨牵个红线,将你留住,不要总想着跑。”

她惊了下:“什么呀,你也太迷信了。”

他不辩解,说道:“如你所言,坏事做尽。”

“不对,你一定还有别的苦衷。”

钟逾白思索片刻,又告诉她一个残酷的真相:“人有七苦,是财富也治不好的。”

纪珍棠呆呆看着他。

她发觉,她时常热衷于在研究这个人,可是无论怎么样研究,都不够透彻。

钟逾白像一个解不开的谜。好在纪珍棠也没太大的钻研精神,偶尔想着解不开也挺好的。

傻人有傻福嘛。

又想着,或许到了他这个年纪,说话就会这样,尽是留白。

一见他这般收敛深奥,纪珍棠就想学他的寡言,闷闷点头:“在理。”

半小时后,天气转换得很急。

他们在山雨欲来的落地窗前接吻,晴空被乌云盖上。屋里屋外,都在酝酿着什么。

他吻得太火热,几乎让她想逃。

烛火沾了木梢,不安地频跳。直到烧到深处,才习惯于、屈服于那滚滚的焰。

火是从嘴唇开始燃的,蔓延下去,她熟透了,沦陷进他的吻里,彻底被征服。

纪珍棠想到一些妙不可言的比喻。

烧着她的烛,也烧热了一颗钻石,很快被放在她手心,锋利得她的掌纹快被烫破。纪珍棠撅起嘴巴,很是忸怩,避而不看。

钟逾白擒着她手腕,说:“不是研究这个?看看值多少钱。”

她脸红透,梗着脖子张口就来:“就……跟你那颗克什米尔蓝宝石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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