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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迎接他的亲吻,在这个漫长的吻里被渡气,交换身体的温度。

钟逾白还是懂她。

她想要利益,但要把她拴住,自然不能靠这个。

他还有杀手锏。

钟逾白说过,喜欢第一次这个词,要新鲜、精彩、难忘。

所以等到情调被拉满、即将入戏的紧要关头,纪珍棠忽的被托着腰捞起,换他躺下。

钟逾白说:“不想让你记住被操控的感觉。”

他让她在上,轻揉她腰肢,说:“你来做船长。”

纪珍棠却之不恭。

她头发太长,一披散下来就遮挡得七七八八,她跪坐好,将套头的上衣轻松掀掉,手里咬着发圈,整理了两秒头发,三下五除二地绾在头顶,让她的皎洁与鲜艳一览无余。

举止潇洒利落,配得上这个火热的夜。

纪珍棠将手掌抵在他身前,在阒寂无垠的夜色里轻缓摇橹。鸟月朦胧,湿雾团聚,不见堤岸。

唯有古井深处,隐隐窥见一轮被她摇碎、起了涟漪的月亮,随他闭眼而消弭。

不可克制的汗液淌过耳下的筋脉,被她点在指尖,加重她对这场游戏的趣味。

见他微妙的失衡迹象,她居然得逞地笑起来。

门前的纱窗幔在规律地摆。

客厅靠楼梯的拐角,摆了一处精美雕花的矩形黄铜镜,镜子里映的是花草盆栽,与架上一块价值不菲的玲珑石。

石头不规则的边缘恰好横斜住她肩膀之处。

于是落在镜中,只有一人缥缈的虚影,纤白的肩线在颠动,背脊滚烫,唇也变热,变红,鲜嫩灵动过这一屋的花草。

纪珍棠仰起头,手往后撑,看着令人目眩神迷的水晶吊灯,呼出一口长气。

长长一条河,她终于摇到下游,丢掉船桨,任之无序漂流,缓缓泊岸。

镜花水月,就此弥散。

她的膝盖在沙发边缘的金丝线磨出浅痕。

钟逾白注意到了,第一件事用手掌轻轻握住,看她疼不疼。

“我不想上学了,怎么办。”纪珍棠掰开他的手,趴到他怀里,轻喃说,“好喜欢你的壁炉,喜欢你的吊灯,镜子,还有花花草草。”

她疲惫地说:“他们让我留在这里。”

拐弯抹角的表达,像王家卫的电影台词,兜兜转转不过一句:我被你困住了。

纪珍棠失神半天,抬头吻在他的下颌。

钟逾白翻一个身,把她压紧在沙发角落,让她蹙眉,碎声频频,跌进浪中,情难自禁。

深夜,等一切结束,回归清醒,再看床前钟表的时间,不知怎么就匆匆被拨完好几圈。

纪珍棠说想试试事后烟,他说上瘾就坏了,她叛逆,跺着脚说偏要抽。

钟逾白便纵容她的请求,给她点了一根女士烟,池樱抽的那一款金陵十二钗,他说正好那回在钟家让她献媚塞了一包,就顺回来了。

不那么冲,给她尝一尝。

钟逾白燃好烟,捏着放唇缝里吸一口,随后塞给她。

味道淡淡,口感软而醇。

“这个年纪的男人,是不是差点意思?”他低着声说话,烟圈就从嘴角散开。

钟逾白倚坐沙发,烟雾缭绕里,他慵懒地叠腿,闲适而自在。身上汗液依稀能见,有着成熟男人的性感。

一开口,磁沉的嗓音把她从飘飘然的仙境召回。

看起来他真挺耿耿于怀,因为她总是提年纪。纪珍棠爬到他身上,不怕死地说:“本来就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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