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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绒大衣。袖口,领口,都堆着厚厚的羊绒毛。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么一打扮,也是个千金大小姐了。”纪心荷笑着,欣赏着她的美貌。
纪珍棠也很满意,笑说:“我要拍照给我的社长看,明天就去试戏陈白露!”
“行了,又嘚瑟。”
又隔一日,纪珍棠没真的去试戏,却是穿得这样浮夸,去了趟誉云楼——
钟逾白提起过一回的高级茶座。
她没指望他真的在。
也没想明白自己的动机,后知后觉,穿了漂亮的衣裳,第一个念头,是要给心上人看的。
那时她没想什么心上人,只不过是很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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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逾白最近有一些事业上的喜事。
他在国内的业绩做到顶,这两年已经在行业内有种鳌头独占的趋势。星洲那边的合伙人带来好消息,他在三年前投的赌场和酒店最近进入回本期,坐享其成的感觉不错,但他已经不大能体会到挣钱的乐趣了,倒是有种高处不胜寒的麻木。
陈家在星洲就是做赌场生意起家的,后来外公经营不善,有一阵家道衰落,几年之间,陈家人陆陆续续将产业都迁回国内了,亲眷也基本都回了国。
他对星洲这个地方,早该说句再见了。
谁知道意外播撒一些种子,慢腾腾发了芽,还得去收割,千丝万缕的联系,总是断不开。
到誉云楼寻茶座的老板,沈束不在,钟逾白犹豫着是走,还是再等会的期间,让旁人请上了牌桌,于是闲来无事,也摸了几把麻将消遣。
他脱掉大衣,让小二收好,身上留一件浅杏色的宽松毛衣,倚在红木的扶手椅上,没坐一会,便听见楼下的蹬蹬脚步声。
本没当回事,耳畔却传来清脆的一声回话,让人不得不在意。
“我和钟逾白一伙的呀,我知道他在呢,看到他的车了。”
男人在牌桌上有些板正的神色,在那一刻松了下来。
来人很快到跟前,一身雍容华贵,带点白茶香气,晃荡着头上的玛瑙,灿烂明媚地走进他的视线。
她落座太快,没等他看太清楚这一身时髦的打扮,便在他一旁看牌的小座椅上一屁股坐下,然后笑眯眯看他,说了句:“嘻嘻,纯属巧合。”
好像在为她唐突的出现做解释。
钟逾白看她一眼,纵容地笑了一笑,什么也没问。
纪珍棠看着他出牌,手边放着他的木质直口杯,为给自己腾出地方,她把杯子往桌沿挪了挪,瞧一眼,里面装的是他要的白开水。
“黄总给我发过几回消息,说带我去看展。”她找了个话题开始,在他犹豫的时候,伸出手,有些调皮地帮他弹了一张牌出去,“好厉害呀,她的日常生活是不是就穿的美美去看展?”
钟逾白望一眼那张牌,随后用手指抵着牌面,将之推远,平静地说:“好好随她玩一玩,黄主编是个好人。”
她眉目里闪过一丝狡黠;“好人?和你比呢?”
钟逾白不咸不淡地出声:“我都十恶不赦了,自然都比我好。”
她哈哈一笑:“你记我的仇啊?”
接着又刻薄他:“那她应该不用早起拜菩萨。不够慈悲,也不够假,不如你。”
钟逾白脸上的笑意变深了一些,浅浅无奈,他不生气,专注打牌。
见她没头没尾讲完这句后,又慢慢地沉默下来,他主动问:“纯属巧合地遇见,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这一次,轮到他问为什么,为他们根本不属于巧合的相逢。
就差把“想要什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就像上一次在沉章园,然后再无条件地满足她。
纪珍棠坐直身子。
“在你眼里,难道我是什么穷奢极欲的人?难道你是圣诞老人?我见你就是要索取礼物,每次开场白就是这样,好没意思。明明你找我的时候也不讲道理,现在又开始问我要个一二三。”
她嘟长嘴巴,托住腮帮,不肯看他,假意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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