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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珍棠不由笑了下,说:“这么有原则啊。”

徐妈说:“没有原则,怎么成大事?”

这话很好,一针见血。让她的玩笑话都被削弱了乐趣,衍生出几分哲理。

果不其然,能在钟逾白身边办事的人,都是聪明人。

快到前面一处挑空的水阁,纪珍棠遥遥听见动人的古琴和潇潇的竹笛声。她不禁问:“有人在吹笛子?”

徐妈看了看手机时间,喃喃的:“还没结束呢。”

随后回眸跟她解释:“哦,今天来了个演员表演昆舞,钟先生还在看。”

她吃惊,顺着徐妈的眼神往假山深处的一个亭子眺望,嘀咕说:“他还喜欢这个呀?”

徐妈说:“主要是陪老先生,就是我们钟总的爸爸。”

远远地看见,在亭子里两把太师椅上,坐着两个男人,亭子上方悬着一盏古色古香的灯笼,光影昏暗。

纪珍棠从后面看着两人肃穆里又透着几分松懒的背影。

假山最高点的小小凉亭,这个不起眼的位置,却把人的地位彰显得一览无余。

此时此刻,看江山,或是美人,都不那么重要了,纪珍棠仰视的片刻,又觉得夜色里,那峰顶因为缺乏烟火气而显得幽邃漠然。

而她在山脚,显得多么渺小昏暗。

钟逾白的旁边坐着一个矮他一节的男人,男人看起来比钟逾白还要多几分文气。

“钟总的爸爸是什么人?”纪珍棠忍不住问。

“是一个大学的教授,前两年刚退休。”徐妈温和地笑着,“他人很好,平常就爱读读书,看看表演。”

纪珍棠随徐妈站在石子小径上,看着钟逾白被虚虚地勾出的身影,他斜斜地倚坐,没有丝毫防备的轻松姿态,旁边是他看起来还要儒雅随和的父亲,老先生戴副框架眼镜,身上亲和力十足,微笑着看着前面精彩的舞蹈,和钟逾白谈笑风生。

钟逾白也似笑非笑,隔着水面看前面的花月楼台,视线虚虚的,漫不经心。

可能是困了,可能本身兴趣并不浓厚,但既来之则安之,陪他父亲赏完这一出。

她再挪眼看水阁上的表演。

一张圆形灰白色帘幕后面架着宽大屏风。

舞者在屏风的后面,纤弱的影子被勾勒在帘幕上。随着优雅的乐声在演奏,水袖翩跹,袅袅舞动。

一出漂亮、精彩的影子舞。

上一回看这样的演出,应该是在电视台大型晚会的节目里。

眼见为实,果然惊艳不凡。

很快,旋律落下,穿长衫的舞者从后面走出。

看到脸那一刹,纪珍棠皱住眉:“这个演员是——?”

“叫方茉,是舞蹈学院毕业的。”

她惊讶的:“啊,真是她。”

徐妈问:“认识吗?”

她期期艾艾:“额,嗯、看过她的戏,一点点。”

纪珍棠好奇更重,又问:“她……没有工作吗?”言外之意,她以为明星都有跑不完的通告。

徐妈笑了:“为钟先生跳舞也是她的工作啊。”

“……”

纪珍棠小小地瞠目一会,轻轻地“嗯”了声,随后看着方茉退场,她一边整理着袖子一边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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