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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望着水中湿润的灰烬,尔后微微抬起眼波,友善地接她的话茬:“哪一首?”
“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
他沉默地看她,思考着出声。
“珍木郁苍苍,棠晚落疏红。”
男人嗓音低抑,像一块光润的白玉坠进深夜的湖泊。沉闷的,隐晦的。
他也在拆解她的名字。
纪珍棠依稀记得这两个短句不是出自同一位诗人,她好奇问:“这两句话是连在一起的吗?”
钟逾白抬起漆黑的瞳,眼中波澜不动,温温一笑:“现在是了。”
闪电打落,正好将他面庞又照亮了些。
看着这双陌生的眼,纪珍棠忽然觉得此刻的交汇在与过往的某一段时光发生共振,被宿命锚在童年的钩子微微松动,掀起岁月长河里一阵剧烈的浪潮。
如果她此刻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一定会被人家猜忌别有用心。
于是无法宣之于口的情绪在内心惊涛骇浪,她只能平静地看着他高深莫测的眼睛。
钟逾白打断她的凝视:“餐厅在隔壁。”
几秒后,纪珍棠回了神,展颜笑道:“知道了,谢谢啦。”
第3章 第 3 章
◎文人墨客笔下的江南◎
钟珩的爸爸有事情没有来,于是代劳的人成了他的三叔钟逾白。兴许也是因为父亲没有到场,钟珩的脸上没有丝毫悦意。
代入一下他的处境,这注定不会是一个愉快的生日宴。这种夹缝中做孩子的痛苦,她太明白,纪珍棠托着腮坐在餐桌前等待了会儿,钟珩拿过来的那个包无处安放,被她摆在腿上。
纪珍棠听他讲过钟家盘根错节的关系网,捋不清具体。
只知道钟逾白这个人物,是钟珩小爷爷生的儿子,不是钟珩的亲叔,按宗族概念来讲,应该是叫堂叔。
堂叔来主持自己的生日,想来是有那么几分微妙。
正想到这儿,钟逾白进了门。
池樱起了身,钟珩也忙跟着起身,纪珍棠还没看清来人,但也识相地站起来。
池樱笑吟吟迎过去:“今天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叫人多弄点菜。”
钟逾白往里面走,简简单单说了四个字:“我不考究。”
他脱掉了西服与领带,换了件干净的绵软质地衬衫,色泽里有种汉白玉的温润,又像暖色调的霜雪。
视线撞上纪珍棠的偷瞄,钟逾白浅浅颔首。
搞得她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嘴角将要抿出一个浅笑,对方的视线已经轻飘飘挪开,错过了她示好的机会。
温和,但又有距离感。
钟珩想把上座让出来。
但那头的男人已然牵开一张凳子,在圆桌的侧边随意挑了位置落座。并没有接收到钟珩的谦让信号,或者说,他并不在意,不过很快看破了钟珩的迟疑,淡淡说:“拘谨什么,随便坐。”
由此这个位置空了出来,必然是给寿星留的。
钟珩看向纪珍棠,小声的:“你坐我旁边。”
纪珍棠也无别处可去,她跟从钟珩坐下。
等人上菜期间,他忽然凑过来低语:“那是我三叔,你惹谁都别惹他,我担不起。”
纪珍棠问:“怎么又不能惹了?你不是说你的家里人都好说话?”
“他跟我后妈还不一样,池樱只是嘴贱。”钟珩瞥了眼钟逾白,又凑她近些,更小声:“他是黑手党,会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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