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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珍棠的声音卡住没再动。
他便顺势唱了下去,自然而然的,用他非常适合的嗓音和唱法,帮她解了这个围。
看过去时,她有一点点脸红,倒不是为他,只是觉得不好意思。
点错了的歌,找到了对的歌手。
钟珩坐的角落挺偏,他坐了一晚上几乎没说话,直到帮她唱起这首歌。注意到她的注视,淡淡一眼也瞥过来,暗暗的氛围灯里,她脑海里冒出几个字:还挺帅的。
不是没有想过将来,但对于他的期待,还不到白发偕老、海誓山盟的地步。
数日前,和她的感情军师林瑰雪聊过这一想法,林瑰雪摸着下巴揣摩,抛给她一个反问:“你是不是不怎么喜欢他?”
纪珍棠想道:喜欢?应该是有的吧。
钟珩对她还不错,且他身上有与她相似的伪装一面,也有薄情的时分。
但这一点惺惺相惜的喜欢,似乎还不足以把这段感情支撑到另一个高度。
林瑰雪摇摇头说:“那还是不够喜欢。”
纪珍棠不否认,她说:“他也不见得多么喜欢我。”
林瑰雪说:“纵观历任女友,对你已经够可以了。”
“手段而已,”纪珍棠说,“男人对女人都有征服欲,在对方乖乖降服以前,他们都会夹着尾巴做人,不漏破绽。就像油尽灯枯的勖存姿喜欢玩弄年轻女孩,就算年纪大了do不了爱,也要靠征服女人获得快.感,得手了就game over。男人呢,通常都要在男女关系上保持高高在上的胜者姿态,浪子尤甚,你有没有看过阿飞正传?”
林瑰雪闻言,手一摊,无奈道:“你说你这样的人谈什么恋爱啊。”
纪珍棠想了半天,大概是因为:“他追我很久,非常努力。”
林瑰雪说:“也不错。滴,富少女友体验卡。”
不过挺意外的是,她没有料到钟珩会这么快领她见家长,但纪珍棠接受了这个邀请,因为她很清楚是不是她都不重要,只不过是凑巧,只不过在这个时间点上,她是他女友。
纪珍棠料想到她今天是来做挡箭牌的。
钟珩带她来家中参加生日宴,假借给她名分的由头,实则为的是挡掉他父母为他安排姻缘的执着。
钟珩需要一个女朋友,来向他的家人表态:他抵触参与联姻。
纪珍棠起初没有将这事往深了想,一顿饭而已,有幸见识一下顶级富人的满汉全席也不错。
此时此刻,纪珍棠在钟公馆门前矗立半晌,不禁轻“哇”了一声。
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要是家里有这么大的房子,人生在世还能有什么烦恼?
虽然她的茶老板老爸很有钱,也有好几套洋房,不过跟这样一座百年公馆比起来还是相形见绌。
她想起钟珩的一个新鲜的形容:每次回家就像快断气的时候躺进了棺材,几个阎王围着你转。
纪珍棠眼下都忍不住要求佛祖保佑了,老天爷,让她拥有这样一座“棺材”吧!
刚认识的时候,她一脸天真地问:“你这样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少爷,难道不该高考结束就送被送去留洋,回来火速走马上任继承家业,干嘛还要费力读博士?”
钟珩说的是:“豪门恩怨深似海,我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设,进去第一集就被搞死,当然要想办法明哲保身。做人提线木偶不好受,你懂不懂?”
能说出这话,可见他的头脑一点也不简单。
钟珩很通透。
“谁要跟他们争权夺势,麻烦死了。”
不过呢,男人的耐心只在追求期拉到满点。
等她后来再问一遍,你为什么学医?
他就没心情和她解释这么多了——“可能是因为贱吧。”
来开门的是一名外籍女佣。青涩女孩,见来人是少爷,沉静的脸色娇俏了些,秋波暗送。
钟珩路过时,抬手扶了一下她麻花辫上东倒西歪的蝴蝶结,漫不经心的一个动作,让女孩子红了脸。
纪珍棠:“……”你们就当我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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