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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内,他让何保忠盯着毓庆宫后院大小事,尤其是李氏。之前得知王格格难产有李氏的手脚,他便想彻查此事、敲打李氏,但后来因梦境之事耽搁了,如今凌家的事情已经了结,正好趁此机会清洗毓庆宫里那些肮脏的角落。
对外,胤礽还想再多培养几个品行端直的自己人,不能真就这样断了臂膀以后任人宰割,但不能打眼,比如程世福,或许就是个好的选择。
不过他也就此打消了让程世福跟着曹寅的念头,一是那边已经有凌普了,二是程世福可能不大合适呆在那边。
之前胤礽只以为康熙是为了让李煦、曹寅填补这两年南巡接驾的亏空才恩待他们,让他们领了盐务与织造两件肥缺,直到派凌普插了一脚,才知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李煦和曹寅不光光为了这明面上的缘由,主要目的是为了监察江南的一切情况,他们干的脏活犹如前明时期的锦衣卫、东西厂,将收罗江南雨水灾祸、土地收成、官员文人动向等各类情况专折密奏,直达天听。
他们是康熙悬在江南的眼睛、爪牙,凌普生性八面玲珑、机灵变通,做这些事到能把他那些歪心思用上,但让程世福这种有良心的人掺和就不大方便了。
但放到其他地方又升得太慢……胤礽又将户部官员的名单捋了一遍,明珠曾任户部尚书,这里头有一半是他的人,另一半有佟家的,也有索额图的人。
索额图便让人传信给胤礽:“那就打掉明珠一个缺,正好按上咱们自己的人,太子爷不用费心了,我来想法子。”
胤礽想了想,这事儿他确实不方便出面,便在有一日下朝时让太监叫住了索额图,提点了一句:“万岁爷最恨朋党之争,不要叫人察觉了反将一军。”
索额图粗声粗气道:“明珠自己都不干净,他下头的人屁股能擦干净?太子爷放心,一抓一个准。”
他说的倒不错,康熙二十七年明珠被于成龙告了一状,说六部里的官缺都被明珠和余国柱卖完了,康熙派人查访,索额图立刻暗示御史郭琇乘胜追击上疏弹劾明珠结党营私、贪污纳捐。
这事证据确凿,可不是索额图为了扳倒明珠特意下的圈套。康熙大怒,随即将明珠大学士、户部尚书等职务撸了干净,但还是保留了议政内大臣一职,虽然没过多久,他又凭借多次在康熙背后出谋划策官复原职,但总归将他再次拉回到与索额图旗鼓相当的地位,让胤礽他们这一派系能够喘口气。
之前明珠权倾朝野,惠妃成了四妃之首,协管后宫她分到的权利最大,胤礽在宫里也得忍受跋扈的老大,真是憋屈至极。
定下了这个方略,索额图立即派人重拳出击,令暗地里收服在手的御史官员高奇上疏弹劾户部主事都纳齐贪污挪用三千两官银。这个高奇姓纳喇氏,说起来还算是大阿哥的人,突然反咬主子一口,把明珠气得够呛。
很快刑部查明都纳齐贪污属实,被康熙革职查办。
等明珠查清这背后是谁的手笔,都已九月末了,他也派人暗中收集索额图一派的把柄打算以牙还牙,奈何去年胤礽将赫舍里氏一族管得死严,连凌普这个心腹亲信都舍得远远打发,明珠一时竟找不到下嘴撕咬的地儿,只好在朝堂中加倍挤兑驳斥索额图,两人又开始吵得康熙脑仁疼。
谁能想到挑起两大派系风起暗涌竟是源自一个小小的户部主事的缺额。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六月中旬,在春和日朗的歙县,程世福与新任知县交接完毕,揣着朝廷的任命文书,变卖了歙县大部分田产、店铺,收拾了十几辆车的行李,带上全家家眷及程婉蕴自幼养到大的徽州乌龟,被歙县百姓簇拥着一路相送到码头,坐上了上京的大船。
人到中年依旧是个性情中人的程世福趴在甲板护栏上,望着聚集在码头上迟迟不肯离去的老百姓,又一次泪洒当场。吴氏坐在船舱里叹气,今早百姓们不约而同聚集在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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