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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嘟哝着窝到他怀里去,好像真是怕冷一样,其实窗子早都关起来了、室内也摆了好几个炭盆跟扶清殿一样暖;他不明女子撒娇的心思、以为她是真的冷,当时就有些担忧,皱眉道:“冷么?——我送你回去?”
她偷笑了一下,把微凉的手伸进他未拢紧的衣襟,男子的体温很暖,她又觉得舒服了:“……你抱着我就不冷了。”
他一默,而后像是失笑,一边顺着她的意思将人圈得更紧、一边叹息道:“刚才不是说困了?……我禁不住你闹。”
后半句话意味颇丰,倒确不是危言耸听——他毕竟是个武将,这些年又一直未近女色,如今身上的伤好全了,若非顾念她身子娇弱,必然……
她听懂了,脸红着轻轻打了他一下,男子的需索她招架不住,此刻想来还要面红耳赤心如鹿撞。
他知她羞涩、也知今夜不能再欺负她,当时便浅吸口气压下旖思,合上眼睛说:“睡吧。”
她应了一声,眼前却还不断闪过沐浴前的许多画面,他情动到难以自持,最后那一刻、似乎……
“……你想要个孩子么?”
一片静谧的黑暗中她忽然开口问道。
他一瞬展目,搂在她肩上的手亦微微一紧,只是很久没有答话,两人之间一时静极。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他开口了,声音有种不易察觉的低沉,她能分辨这种不同,世上不会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个男子一言一行的区别意义;她又在他怀里偎得更深些,应答的语气却浅,只说:“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了。”
顿一顿,声音更轻:“……你也应该要有子嗣了。”
……是的。
征战频仍的武将岂可膝下空虚?他已过而立,寻常王侯在此年纪早都妻妾子嗣成群,偏他始终孑然一身,她又……
他对她的了解正同她对他一样多,即便已然努力掩饰却依旧暴露了失落——她想给他一个孩子、想他们之间能有最寻常的圆满,可深宫之中连一次相见都需百般遮掩才能遂愿,又岂有裕余容她十月怀胎?
……她会陷入致命的险境。
“没有‘应该’,”他的语气很严肃,像是立刻要她摒弃这些傻气的念头,“疏妍,你不必想这些。”
“莺莺”变成“疏妍”,她知道他是已经认真了,遗憾的感觉却更重,她知道无论如何他们之间都是不完满的。
“怎么能不想?”她有些委屈了,“寻常夫妻……都是要有孩子的。”
她是想做母亲的。
或许正因少时在家中不得宠爱,她对天伦之乐的向往反而比旁人更多——过去在钱塘与他情定时她便幻想过未来与他携手相伴的日子,她会成为很好的妻子,也会成为很好的母亲,日日月月岁岁年年,她会和她爱的人们永远彼此搀扶相互陪伴。
他也知道她想要什么,只是“寻常”二字实在与他们相隔太远——她已身在太后之位,前朝后宫的眼光都紧紧围绕在她左右,他的婚事亦担着天大的干系,稍有动作便会即刻引来轩然大波,所谓“寻常”……又该去何处求呢?
“何况你还是颍川方氏一族主君,”她的声音越发沉闷,“……总要有个孩子承袭爵位吧?”
有些事情无法回避,他们的难处便在要于死路上求生,这点她知他也知,所以那时他的回答来得特别慢,大抵也正是在无解中为彼此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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