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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乖的,听到他问便要回答,先是闷闷地摇头,接着又说:“没有受委屈……我是太后了,不会再被他们欺负。”
这话说得有些孩子气、又像是在给自己勉励定心,他知道她此刻口中的“他们”是专指宋家人的,在过去二十余年的漫长岁月里、或许她从未有一刻真正逃离少时在家中遭受的不公阴翳。
“你没有做错……”
他又感到心疼了,为她长久的隐忍和沉默。
“于理你是秉公论处,于情你也已给足了他宽赦……你从不欠他们什么。”
她应了一声,身子又在他怀里动一动、将脸埋进他的颈窝,紧密的拥抱像是能给她安全感,她可以把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曲折一一说与他听。
“我知道的……”
她像在叹气,语气又有种微妙的徊徨。
“只是今日有那么一瞬……我对他动了杀念。”
这后半句似难以启齿,她微微瑟缩了一下,好像自己也感到害怕。
“他提起过去,又威胁要将你我的事传扬出去……许宗尧他们都在,也许那时我是有些慌了。”
“我其实已经放下了,不恨他也并不将他当作亲人……但我们身上终归流着相似的血,我确不该在那时动杀他的念头。”
“他说我因私欲恨他,说我的心从来都不干净……或许他说得没错,我的确……”
她不再说下去了。
——为什么不再说了呢?
她害怕了,心底忽而冒出一个可怖的想法——她过去不会这样的,如遇不遂会暗自隐忍、隐忍不成方才同人争辩,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要杀人——她好像变了,骤然降临的权力扭曲了她的心,今日的她又同过去的万氏一房有什么分别?无非都是倚仗自己所拥有的那一点别人没有的东西欺凌弱小,甚至更恶劣地……妄图裁断他人的生死。
想通的那一刻她遍体生寒、终于明白今日一直萦绕在自己心底的茫然和憋闷究竟来源于何,她好像在输给自己的同时又输给了很多人,不得不承认原来自己同那些最值得被鄙夷厌弃的人们根本全无分别。
后半程话都未曾出口,拥抱着她的他却竟还是听懂了,或许世上的确只有良善之人才会不停自责自省,而那些真正犯错的人却总以为罪孽归属他者。
“‘不干净’……”
他重复着这几个字,声音有种格外的低沉,她抬起头去看他的眼睛,只见晦暗的灯影下他的泪痣泫然欲滴。
“三哥……”
她不知他在想什么、唤他的时候有些无措,他低眉回望她,当时却并未像她预料中一样出言宽慰,只是又再次亲手将粥碗端到她面前,说:“用一些吧,暖暖身子。”
右手将汤匙递给她,他又碰了碰她的手:“太冷了。”
她其实早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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