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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也是叹了一口气,又问:“那金陵的信你可读过了?父亲已在催你回去,想是也接到方氏的消息了……”
的确收到了。
方献亭临行前曾说会亲笔致书宋氏说他二人之事,如今父亲匆匆催她归家想来也是为了亲自查问;她本心自是不想回的,可表兄婚事已毕、一时也确难再寻到推脱的理由,于是磨蹭几日后终于还是同二哥一道踏上了归程,不出两日便又回到了金陵城。
那时她与方献亭之事已在家中传开。
家中一向对她马马虎虎应付了事的仆役忽而一下全转了性,打她在家门前一下马车起便开始卖乖讨好,人人都是殷勤备至;入府去拜见父亲,他看她的神情也是格外亲切和煦,仔细想想自她出生起父亲便没有对她露出过那样的笑脸,仿佛她终于成了让他满意的孩子,可以得到他恩赏般的疼爱了。
“私定终身虽则不妥,但方侯既如此说了你便安心在家待嫁吧,”他一一安排着,即便心下欢喜也还不忘了要小小敲打女儿一番,“切记婚事落定前都不要向外声张,以免坏了我族与方氏的声誉。”
她都省得,还和过去一般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心中却无半分与亲人分享的喜悦,原来她心底的确没有将他看作是自己的至亲,而待自己出嫁后便连这些表面功夫都不必做了。
万氏与宋三小姐自然也早得知了方侯求娶之事。
天塌地裂也不足以描绘那等心碎神伤的苦痛,不单宋疏浅打啊砸啊发起了疯、就连她那见多了世面的母亲也禁不住要脸红筋暴气急败坏。
——那乔氏生的小蹄子到底有什么好!
自幼养在钱塘那等破落商户,通身的小家子气!低眉顺眼阳奉阴违的可憎模样看了便教人想上去撕了她的脸!不就是心思弯巧会勾搭男人?可恨竟连姜氏也被她骗了!竟能允许这样低微下贱诡计多端的女子进颍川方氏的门!
“母亲,母亲——”
她嫡亲的乖女早哭得崩了溃,抱着母亲的腰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
“我到底是哪里不好、哪里不如那个贱人——为什么贻之哥哥宁肯要她也不要我——”
“母亲——这到底是为什么——”
万氏又怎么晓得?在她眼中自家女儿便是瑰姿艳逸窈窕无双,一根头发丝儿也比那死了娘的贱种强上百倍,奈何对方就是走了大运一步登天,天大地大也没处容她和她的宝贝甜蜜饯儿说理!
“浅儿,浅儿……”
她自己也想哭的,当时却不得不死命忍着做出一副豁达坚强的模样,更豪迈地说着:“那颍川方氏有眼无珠,放着上好的珠玉不要、偏要去选污糟的瓦石!是他们没有福气!是他们配不起你!”
“你且放心,他们的日子过不好!那小贱人往后还有的是锉磨要受!母亲定会为你择选更好的夫婿!让你过得比她好上千倍万倍!”
一番劝解唾骂实在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可又实在难以取信于人——这世上哪里还有比贻之哥哥更好的夫婿呢?家世、样貌、才干……他已处处拔了尖儿,分明就是这世上最好的郎婿!
宋三小姐哭嚎得更惨,不愿再听母亲说这些虚假之词、只盼她能代她一把将宋疏妍掐死了事;万氏却心知自己已不能再动那小蹄子,毕竟是未来的颍川侯夫人,待得了诰命封赏更是尊贵无比,若果真磕着碰着方氏之人又怎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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