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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

……是的。

“疏影横斜水清浅”,后面那句其实是“暗香浮动月黄昏”……并不是“众芳摇落独暄妍”。

“那一句里只有三个适宜入名的字,排到我这里都不剩了,是以只好翻回前面找。”

他又听到幺女补充道。

“啊……”她的丫头似有些语塞,“那……那小姐不喜欢这样么?”

宋澹心中一动,身子更侧向门边,屋里静默了好半晌,随后才听到幺女有些模糊地答:“没有不喜欢……只是间或会想父亲是不是也当我是个多余的女儿。”

她的声音实在浅,以至于连其中的情绪都变淡了,飘渺的愁绪萦萦绕绕,就像冬日枝头的寒气一般若隐若现。

“小姐……”她的丫头还在劝慰她,“……您可是有些怨恨主君了?”

这又是一个他想知晓答案的问题,而幺女的回答也来得很快。

“我从未怨恨父亲……只是不知应当如何在他身边做一个女儿。”

她像是在苦笑。

“我盼父亲怜我爱我,也盼能好生在他身旁尽孝。”

“只是也许一切都不巧……父母子女之间也要讲一个缘分罢了。”

宋澹一僵,为幺女这过分通透的话,也为她从未在他面前展露过的伤怀委屈——他之前竟忘了,她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半大孩子,也会怕人不爱她,也会盼能在父母膝下承欢。

恍惚间又忆起亡妻,倘若她还在大概也会怨他对他们唯一的女儿不够好,一阵悲哀汹汹袭来、正和歉疚一般强烈,明明只有一门之隔罢了,却让他不敢踏进去再直面幺女那双与亡妻极其肖似的眼睛。

他踌躇良久,终于还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彼时坐在房内的宋疏妍却不着痕迹地透过窗子向外看了一眼,平静的眼底透着漠然与冷清,并没有半分方才说话时的优柔伤情。

——她早知道父亲今日会来,因为就连此前二哥到他面前说的那几句话也是她央的,过午之后她便将院子里那两个粗使丫头支了出去,更一句一句教坠儿问方才那几句话;她要父亲知晓她的委屈、却不愿亲自去他面前声泪俱下地陈情,并非因为放不下身段抹不开脸面,只因笃定人心本多疑,自己偶然听来的总比求告到门上的更可信。

她早就不是五岁前那个迫切需要父亲疼爱关照的孩子了,身在钱塘这些年也早已看清人情冷暖,一切奢望都已放下,现在的她只需要在这个疏离的异乡勉力活下去——这并不需要多少真心,甚至真心越多越会误事。

……不是么?

第20章

时入腊月,长安又下过一场大雪,天霁之后宫中传来旨意,说今岁冬狩便定在腊月初八。

当今陛下少时酷爱巡狩,軷于国门而祭所过山川,至邦国州郡而问乡风人情,盖非独为自娱,更有安民厉兵以昭武德之用;只是天子出行必然仪仗如云,大狩频仍毕竟劳民伤财,不久后便多有言官屡屡上书遮道跪谏,劝诫皇帝减少出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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