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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交给危庶人的宫务,都由淑妃来办,从来没让他失望过。在他心中,淑妃才是世家姑娘该有的典范,江危两家很该学学如何教养女子。
“是儿子发现母后最近经常查儿子的脉案。”
太后一愣,随即一阵心寒袭来:
“皇上是怀疑哀家了?觉得哀家的手伸得太长?”
谢知行摇头:“儿子是有另一件事要禀报,才摒退宫人,只告诉母后一人。”
他很清楚,怎么跟太后解释熙贵妃在自己心中的份量,都是火上添油。
何况太后更不理解的是,爱重熙贵妃,没问题,这不影响皇上临幸别人啊!世人不都向来如此?皇帝独宠一人,对两人的名声来说都不是好事,何苦呢?
“皇上请说。”
见儿子摆出了郑重的姿态,太后也调整了一下坐姿,让他慢慢说。
谢知行稳了稳声音才道:“在两年之前,儿子发现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太医为儿子诊出腰酸膝软,精气虚冷之状,怕是有筋痿之疾。”
太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这病在后宫中太冷僻,人们鲜有将下三路的疾病宣之于口,慢慢地,太后面上露出惊恐不敢想象之色。
筋痿之疾!
《灵枢·经筋》中也将此病称为“阴器不用”
大白话一讲,就是他阳萎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不中用呢?
“可是,可是,你怎会有这样的病症呢?你原也不是恣情纵欲之人啊。”
太后一边说,一边端详他。
谢知行在来之前,特意通宵了两日批阅奏折,把自己熬出了两个乌青的眼圈,憔悴之色扑面而来,还真把太后唬住了。何况,整整两年不与妃嫔行房,除了皇帝不行,太后真的想不出其他原因了,不禁悲从中来:“你才这么年轻,先帝像你这会的时候,也没此病症啊!”
“若非如此,儿子即使再喜欢熙贵妃,也不至于连她也不碰,实在是有心无力。”
“所以,儿子在二皇子身上寄予厚望,不想他的生母出身太低。”
太后猛地醒悟过来。
对啊,如果皇帝不行了的话,岂不是只有祚儿一个继承人?
要说立皇太孙也行,就怕景儿养不住,他身子骨弱,太后既怜惜他,又不敢经常召见他,怕养得感情太深,哪天病没了她受不住打击:“你怎么不早来和哀家说?”
“如果不是怕母后担忧,世间又有哪个男子愿意承认自己不中用?”
谢知行苍白了脸色。
“是哀家不好,哀家不该提的。”
太后心疼不已,并后悔起来,她这些天来做的事,不就是在揭开儿子的伤疤,在上面洒盐?她愧疚极了,但更关心此症能不能治:“太医可说这病该如何调理?”
“太医说是可以用药膳调理,但暂时并无有效之法,儿子也不想大张旗鼓地寻方子,不过儿子已经让二弟去寻找民间偏方了,旁人问起,就说是帮三弟找的。”
康亲王体弱,后院也久未有喜讯。
是了,太后暗暗点头,知行这孩子有事第一个想到的必然是端王,有屎盆子也爱扣在康王的头上。细节全对得上,太后释去心中的疑虑:“既然如此……立熙贵妃为后的确是最好的选择。朝夕相处,枕边人最难瞒过,让其他妃嫔知道你的病症,说不定会拿此做文章生异心,熙贵妃她爹官位低微,在朝中势单力薄,女儿得了宠也只能依附于你做个忠心耿耿的孤臣。”
“还是母后真心为儿子设想。”
谢知行现出沉痛之色。
有这一重考虑在,才有了后来的太后默许立熙贵妃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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