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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现在你觉得我是人类, 还是机器人？”

听闻此言, 时卿收回了手, 又细细瞧着她的脸, 看了许久，才说：“您很像人类。”

年轻女人挑眉：“哦？很像？”

“我猜的。”时卿说：“我只是觉得您的皮肤触感，和我的一位机器人朋友很像，若是猜错了, 我现在就向您道歉。”

“不用道歉。”老师说：“我的确不是纯粹的人类。”

时卿抬眸：“不是纯粹的人类？此话怎讲？”

老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而是反问道：“之前的课程中, 你已经学习了制造仿生器官，那你可知仿生器官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最高境界？

时卿想了想说：“全身的所有器官都是仿生制品？”

“没错，全身器官，皮肤也是人体的器官之一。”老师接着说：“在人类临死之前将记忆封存进U盘里，然后抽取他的基因，将其基因融入进仿生人当中，最后将记忆与之融合，这样的话，仿生人拥有了他完整的基因和记忆，那你说他究竟是人类，还是仿生人呢？”

时卿：“也就是说，您现在的身体是……仿生器官组成的，记忆却是人类的记忆？”

“是啊！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算是实现了永生，只要基因和记忆一直存在，身体坏了或者老化了，都可以换新的。”

永生！

听着对方轻描淡写地描述生死，时卿只觉一股寒气从身体内部散发。

老师看着时卿的模样，忍不住挑眉问：“你害怕了？”

时卿没有动弹，片刻后才仿佛反应了过来似的，她点头道：“是，有些害怕。”

“如果每个人都能将记忆植入仿生人当中从而达到永生，这样是有些可怕。”老师说：“不过星域学院对此有着严格的限定条件，倒也不用担心。”

时卿好奇：“什么限定条件？”

年轻老师笑了笑说：“善良正直且有能力的人永生，可能会为整个宇宙做出更多卓越的贡献。邪恶的人永生却有可能带来一场巨大的浩劫。所以最关键在于重植记忆者需要有一颗仁爱之心，愿意为了人类和宇宙的良性发展做出贡献，永生不能是为了一己私欲。”

时卿又问道：“可在重植记忆之前，要如何判断那人是善良还是邪恶？”

老师摇了摇头说：“无法准确判断，所以会人为干预。根据其生前所做出的贡献进行筛选，最重要的是，在重植记忆之前，会人为地为其植入善良、友爱、无私、奉献等正面情绪和价值观。”

时卿怔住，片刻后才喃喃说：“那他还是他吗？”

年轻老师笑道：“我知道，我还是我。”

时卿：“那您……一定很厉害，就像您说的，您以前肯定做出了很多卓越贡献，才能获得‘重生’的权利。”

“算是吧。”女老师挑了挑眉说：“所以既然我这么厉害，那不如我们现在开始上课？本次课程要学习的是机械与制造第二讲。上节课，我们初步学习了机械与智能的融合，我看了你的课后作业。”

时卿死去的记忆又开始攻击她了，她满脸尴尬：“我做得不好。”

“确实不好。”老师半点不留情面：“你的作业是我打的分，勉强给你打了及格分的原因在于，你研制防身手表的目的在于保护水蓝星的妇女儿童不受侵害，但是在绝对的恶与实力面前，防身手表不堪一击。出发目的是好的，但想法过于天真。”

时卿惭愧低头，仿佛有种黑历史被拉出来鞭尸的错觉。

“不过第一次理论课都是录播课程，鉴于水蓝星整体科技水平和你以往的接触史，能做出那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许是发觉自己的语气过于严厉，老师柔了柔声音，又鼓励道：“本节课是我亲自授课，所以你要拿出比以往更高的专注力，这次的课后作业可千万不要令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