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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介怀。而我也只想过好我的每一日,这已经是最好的了。”

谈宝璐说:“你想得倒是通透。”

乌兹姑娘说:“说来说去,还是多谢那日娘娘成全。听闻娘娘有了身孕,我特意为娘娘缝制了小孩儿的衣物,还希望娘娘不要嫌弃。”

“当然不会。”谈宝璐温和地说。

乌兹姑娘取来了她为谈宝璐缝制的衣物,一共有两套,一套是大晋时兴的样式,大红的老虎帽,湖绿色的小肚兜,只有巴掌大的小虎头鞋。另一套则是乌兹的样式,将各种花纹的布裁成棱形的小方块,然后一块一块地拼接起来,便制作成了婴孩的小被单。

“在我们乌兹国,找每家每户要一块布头,然后将这些布头缝起来,制成的小被单就可以保佑刚出生的孩子平安健康。请娘娘收下吧。”

谈宝璐郑重地接下了这份礼物,“谢谢你,我很喜欢。”

谈宝璐又在绣坊小坐了片刻,饮了香茶,又给岑迦南挑了几样衣服的布料。

其实岑迦南平日穿常服的机会不多,他整日要么在幕府要么在军营,在幕府便穿官袍,在军营就穿练武服,而且他自己也不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睡袍也是纯黑色的。

可是谈宝璐觉得岑迦南穿红衣服好看。

因为他眼睛紫,穿了红衣服,那只眼睛便被映照得跟琉璃珠似的。

谈宝璐挑选好后,拿了东西回马车上。

这时突然一双手捂住了她的嘴,谈宝璐意外地睁大了眼睛。

紧接着,赫东延的脸庞出现在她的近在咫尺的地方。

皮相再佳的美男子,也经受不住岁月的侵蚀,苦难的洗礼。不再身穿华丽的黄袍,头顶珍珠羽冠的赫东延,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青年男子。

他穿着一件棕褐色的粗麻布衣服,头戴毡帽,帽檐下的头发像枯草一样杂乱,他单薄的嘴唇干裂,眼底布满血色,一片鲜红。

马车飞快地驰骋起来,车上上下颠簸。

听到车外大声吆喝的马夫,谈宝璐意识到现在驾马车的已经不是她的人。

她的身体从指尖开始瘫软下去,最后提不起一丝力气,肿胀的喉咙连一声求救的喊叫也呼唤不出来。

赫东延方才捂住她口鼻的手掌里有使人浑身松软的迷药。

她猜到赫东延会不甘心,但没有猜到他元气已尽还能从死牢里逃出生天。

赫东延松开了她的口唇,“这一世我不会再放弃你了。”

这一世?

谈宝璐以为自己听错了。

赫东延怎么会用“这一世”这样的字眼?

“果然……”赫东延极其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然后吐出了这两个字。

他倾身看她,不断地贴近她,一字一顿地说:“你想得没错,重活一次的,不只你一个人。”

马车外越来越安静,撩起的车帘送来了山风的气息,赫东延应该正带着她往城郊走去。

赫东延凝望着她的脸,继续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除了你也重活了,我想不通还有什么原因让你这么怕我,这么怨我,这么恨我。是因为我上一世对你不够好吗?是因为那杯毒酒吗?”

谈宝璐别开眼,她紧张地将手放在小腹上,在心中轻声说:“宝宝不用害怕,娘会保护好你。”

“这些我都可以解释。”赫东延喋喋不休道:“那杯毒酒是岑迦南逼我的,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喂你喝的时候,心如刀割,你难道看不明白吗?你这一世应该恨的人是他,你怎么却要恨我,反而嫁给了他呢?”

谈宝璐张开嘴,她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只是有些微弱沙哑,“赫东延,你听得见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宝儿,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赫东延见她终于愿意理一理自己,十分欣喜,道:“你终于愿意看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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