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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利的刀锋从赫西汀的脖颈上一滑而过, 重而深地直扎进玉石砖缝之间。
“徐玉,你什么意思?”护国将军的宝刀竟然被一名太监挡下,这简直就是打了他的脸,他怒不可遏。
徐玉眼角含笑,和颜悦色道:“此人如何处决,再怎么也不该是将军您说得算。将军您就这么在圣上面前贸然拔刀,不怕惊扰陛下?”
徐玉不曾怀疑赫西汀的身份。而且赫西汀身体特征均与案卷中记载相符, 他一个流亡的小乞儿,有什么途径接触到封存在宫中的绝密案卷?又如何提前做好手脚换好身份?
所以赫西汀的身份一定无误。
两人血液相排斥,徐玉首先想到是这水有问题。
但这碗水是由他亲手捧上来, 不曾假第二人之手,碗中水色清明,不见异物异味。问题究竟在哪儿?
听着众人的指责, 赫西汀头脑短暂地懵了一下。不对!不可能!一定是哪儿弄错了!
他被按在地面上想要起身,身后的侍卫便用膝盖抵他的后背, 按押得越发用力。
他扭动脖颈, 拼命朝岑迦南的方向看, 哥哥会不会觉得自己一直在骗他?会不会也不相信他是弟弟?他好怕岑迦南也不相信自己。
“不是的!”他发出尖锐地呐喊:“我没有撒谎,我没有!”
“放肆!”在赫东延的授意下,赫西汀的头再次被狠狠地往下按。
他稚嫩的面颊摩擦在地上,擦出了一道道血丝。
他怎么也看不到哥哥, 看不见他的脸上究竟会挂着怎么样的表情。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绝望地滚了出来。
这是他从斗兽场出来后最难过的一天, 他以为自己终于又有亲人了, 有家了, 没想到却还有人要将他们拆散, 要剥夺走他的家世和血统。
他以手捶地,大喊:“我没有撒谎,我就是大晋皇子,我的名字叫赫西汀!”
玉阶下群臣一阵交头接耳,礼部大臣道:“铁证如山,你口口声声说你没撒谎,那你如何解释,为何你的血液不与陛下相融?”
“我,我……”赫西汀答不上来,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其中缘由。
礼部大臣便道:“此小儿满口胡言,意图混入大晋皇族玷污大晋血脉,此罪当诛!武烈王岑迦南错拥新主,怀有二心,此罪亦不可容,应当剥夺爵位株连九族。”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附和。周兆立于义愤填膺的群臣之中,转头朝谈宝璐望了过来。
若要诛杀岑迦南的九族,那谈宝璐必定也牵连其中,他立刻谏言道:“滴血认亲是民间土法,此法究竟是否精确,还需再以一对亲兄弟验证方才可靠。”
“此法极为牢靠。”马上有人辩驳:“当年后宫中有皇子身份可疑,不也是用的这种法子验明?滴血认亲,滴骨认亲,自古以来就这么用,有何可疑?”
情势直转急下,谈宝璐只想赶快将自己知道的事告知岑迦南。
赫东延与赫西汀的血不相溶,是因为赫东延才是假皇子。只要他们拿出当年御医问诊赫东延母妃的证据,他们不仅不会丧命,还能彻底将赫东延拉下马。
可是,她如何在这种情况下告知岑迦南?
她情急之下,再次悄悄握住岑迦南的手。
当她握住岑迦南垂下的手时,意外发现他的手竟有些微微颤抖,不知是因身上伤疾复发还是因情绪激动。
她顾不得细想,在他的掌心飞快写了一个“假”字,然后指了指赫东延。
聪明如岑迦南,定然能明白她手势意为何。然而他却无所谓地捏了捏她的指尖,朝她淡笑了一声,这一抹笑中神情复杂,有几分释然,几分决绝。
祭祀坛前,高僧分列两旁,正低声诵经。
梵音袅袅之中,岑迦南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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