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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非谌藏在哪里?你们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如实招来!”审讯官厉喝。
囚犯被拷打至面目全非,他低垂着头,散乱的黑发上满是凝固的血污。他沙哑的喉咙里嘶嘶倒抽着凉气,肿起来的右眼转了一圈,望向立在屋角一人,大声唾骂:“岑迦南,你个狗东西,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孟主的下落。大晋就是被你这个怪物毁掉的。啊!啊啊啊啊……”
他又挨了一拳,肿胀的左眼眼皮彻底盖住眼球,再也抬不起来。他便用那只完好的眼睛视物,发出桀桀怪笑,“哈哈哈,原来你这个独眼龙,只能这样看东西呀,真悲惨!怪不得是否不分,良心乌黑。狗杂碎!”
这人不知嚎叫了多久。
岑迦南却只是阖目不语,他穿着紫色官袍的身形投落下了一道修长的影子。一只苍白的手垂在身侧,轻轻敲打着悠闲的节拍。他的手指十分修长,骨节分明,手指微动时,骨骼便有力地凸起。这只手在昏暗的地牢中看起来像白骨一样苍白,下一刻好似就能掐断人的脖颈。
审讯官谨慎地打量了一眼岑迦南的神色,见他未曾发话,便继续喝道:“你到底说不说?不说?”
只听“咚”的一声,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被扔了进来。如果不是那人还在地上动弹,已分不清是死是活。
“啊!啊啊啊!”囚犯发出尖利的惨叫,声音比方才被火烧铁夹还要痛苦百倍万倍。
岑迦南徐徐走到了囚犯的面前,苍白的手猛地抓上他的头,强行他抬起头来,“孟非谌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一次不说,你的弟弟就要挨一刀。”岑迦南淡声道:“孟非谌在哪里?”
“啊!啊啊啊啊!”囚犯两只眼睛滚落下两行眼泪,这泪水中混合了头顶的血,就像两股血泪,“岑迦南,就算是最穷凶极恶的土匪,最不讲人情的江洋大盗,也知道祸不及妻儿的道理。你真是猪狗不如。”
“唔……”地上的人发出一声闷叫。
“啊啊啊!我真的不知道啊啊啊啊!”囚犯痛哭流涕,“孟非谌对自己的行踪非常谨慎,我们谁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只知道,只知道……”
审讯官连忙走了过来,“知道什么?”
“只知道端阳节他让我们在大都回合!”
囚犯说完这句话,岑迦南已经转身离去。
“哗啦啦……”
两名狱卒一人提着一只水桶,细细冲洗着青石板上黏糊糊的血迹。
一名狱卒捶了捶后腰,抱怨道:“刚刚那两个,也忒重了,拖他们出去时,老子老腰都快折了。”
“嘘嘘嘘,你不想活了?还不快擦地。”
两人连泼了好几桶水,又洗刷了好久,但有些血已经流进了石板的缝隙之间,凝固成黑色的污块。
好在天牢的青石板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只要踩上来不黏脚了,就算洗干净了。
两人又仔细擦了一遍,一前一后地离开。
*
冷清肃杀的书房里,岑迦南立在一只铜盆里用清水洗手。
他洗了好几次。第一次洗出了一盆血污,第二次水色稍清,现在这盆水已经不再变色,是干干净净的,但他还是反复搓洗了一番。
徐玉同岑迦南汇报此次行动:“这次杀的囚犯,是孟非谌的同乡,是最早跟随孟非谌的人之一。孟非谌发令要他们端阳节来大都,很有可能打算在端阳节灯会上再次动手。”
岑迦南一面听着,一面从黑木衣架上抽下一块雪白的帕子,细细擦着每根手指。擦干净手后,他又缓步走到书桌前,用匕首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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