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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喃喃自语:“是孟家军,是孟非谌!珍珠同我说过,孟家军经常四处抢劫,抢完后就放火烧村!对,珍珠!阿甲……”

一想到他们,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她发疯似的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然后在看到草屋时,膝盖一软,跪坐在地上,她和岑迦南的小草房彻底不复存在了,那里只有烧焦的一片废墟。

她颤抖着伸出手,用掌心触碰地面,地面的白土还是热的烫的,掌心皮肉烧焦的刺疼告诉她,这一切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境。

“谈甲?谈甲……”她在废墟里分辨谈甲的方位,两只手奋力刨着灰烬,她两只手挖得发红发肿,也找不到那个孩子的一片衣角。

她失神落魄,“珍珠……”对,还有珍珠,她几乎是跪着爬去了珍珠家的院子里,然后看到了珍珠和她家的蠢阿牛的尸体,珍珠膝盖以下被倒下的横木砸断了,蠢阿牛胸口被砍中数刀,他的两只手被压在了横梁之下,显然他临死前正在拼了命地想将珍珠从横木下救出来。

谈宝璐跪了下去,颤颤巍巍地唤了一声:“珍珠……”

珍珠怎么可能回答她?她的眼睛永远闭上了。

她明明还能听到珍珠的声音,听到珍珠的笑,珍珠真心将她当做朋友,她却连一个真实的姓名都不曾给她。

她跪在珍珠身侧,“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跟我分开的时候,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再见!”她痛苦地抓住了衣领,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叫了出来:“她不应该说再见,她不应该跟我说再见,要说了再见的人,就再也不会相见了!”

她痛苦地抬起手想擦掉眼眶里的眼泪,却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被地面残余的热气蒸发干了。她感觉自己好似被一股巨大的悲伤所吞噬,这悲痛太大了,她无力消化,于是,她变成了悲伤本身,一滴眼泪也落不下来。

她跪了很久很久,方才失神地站了起来,郑重地朝珍珠拜了三拜。

她尝试着分开他们的身体,但他们的皮肉被烧化了,血肉模糊地粘粘在一起,如果想分开,就要撕下一块皮,剜掉一块肉,是彻底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不分离。

谈宝璐便将他们合葬在了一起,她在满地断垣中寻找珍珠一家人的尸骨,她将能找到的骨头全部收集在了一起,为他们搭建了一处衣冠冢。

她在断壁残垣之上放眼望向脚下的废墟。如果只是一个人死了,或许他还有亲人收走他的尸骨,可若是一家人又一家人死了,那么他们的骨头只会被厌弃在这里,最后化作森森白骨,爬虫会驻扎进骨头里,甚至鸟雀会在中间筑巢,要不了多久,青苔便将一切覆盖,再也不知姓名……

她以茶代酒,洒在了坟前的黑泥上,向无名的墓碑拜了三拜。

一只小篷船沿着河道静悄悄地往下飘去。

谈宝璐躺在小船上,仰望着漫天星辰。

来时轻舟快走,眼下无尘,去时船载夜露,心如死灰。

她曾经也有过这样一个念头,若能在这样美好的小村里过起平凡的夫妻生活,该是多么美好,此时她好像被人挖出了心扔在地上再踩上了一脚,天道在用这种方式残忍地告诉她,她是多么的天真可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在这样的世道,在这样的人间,只要赫东延还在位一天,再继续这般荒淫无度下去,那么就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她闭上了眼睛,她好像又听到了那首曲子:“要归要归,吾乡在远方;要归要归,吾乡在脚下;不归不归,夜深思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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