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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洲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长大衣,不知道是不是几个月没见的缘故,沈月舒觉得他消瘦了许多。
过长、零碎的发遮住了他深邃的眉眼,少了几分冷硬,多了几分不常见的阴郁。
沈月舒自然不会觉得男人的这一变化,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只是快速收起复杂的情绪,问道:
“你怎么来了?”
危洲没说话,只是盯着他沉默,直到江寒屿两人从车上下来。
“宜图?”沈月舒一脸惊讶,很快反应过来这家伙八成是去找江寒屿去了,无奈一笑道:
“你怎么能半夜一个人偷跑出去,好歹叫上我或者许蘅一起。”
宜图脸上露出一抹歉意,“抱歉,让大家担心了。”
江寒屿皱眉瞥了一眼站在门口不动的危洲,“不进去是打算在外面当望夫石么?”
危洲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窘迫,这才抬脚跟了进去。
沈月舒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拉住了宜图的胳膊,“你……”
宜图知道他要说什么,递给沈月舒一个放心的眼神,“我想我应该没事了,阿月,你不用太替我担心。”
他说完这个,又想起来某人拜托他的请求,于是继续说道:
“危洲他只是过来小住几天,香香他们都已经回家过年去了,只剩他一人。”
听到这话的沈月舒,心里并不好受。
危洲的家庭成员关系较为复杂,他除了除夕那晚会回家住一晚,其余时间都是在沈家度过的。
如果没有意外,今年应该是他和危洲一起度过的第七个新年。
“原本我是不同意他过来这边的,但昨夜里他和寒屿刚下了一座十级牌场,因此危洲的手臂还受了伤。”
听到这话的沈月舒一愣,“什么?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玩家们在牌场里即使是受到了再严重的伤,除非致命,否则只要出了牌场,也会全部愈合如初。
而玩家一旦把伤从牌场里带出来,这就意味着这人离死不远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宜图连忙解释道:
“危洲他没事,他的伤也不是牌场造成的,而是一名特殊玩家。”
“寒屿没有和我多说,不过我想你应该认识,她叫……”
宜图的话还没说完,沈月舒便已然猜到了那人的名字,脸色冷了下来。
“煞女百猎,梅花King最狂热的追随者。”
宜图听到那人的名字时,眼眸闪过一丝异样。
煞女百猎和沈月舒一样,擅长使刀,两人也曾多次交手过,并没有分出胜负。
一来是因为,那时危洲还在他的身边,百猎不敢过于轻敌。
二来也是无论百猎手里的长刀还是短刃,都受到沈月舒本领的控制,从而作废。
但唯独有那么一把,不受沈月舒的控制,夜煞之牙。
夜煞作为一把禁忌之刃,以恐怖的破坏力闻名。
被其伤到的玩家伤口不仅无法愈合,即使是出了牌场之后,伤口依旧会持续溃烂,直至那块肉彻底坏死。
所以,如果有人被其伤到了致命部位,出了牌场也没几天好活。
而这并不是夜煞之牙最恐怖的地方,夜煞最令所有玩家恐惧的是,它具有杀死身份牌的能力。
每一位赌徒游戏的玩家都有属于自己的身份牌,有些时候玩家身死,并不代表真正的死亡。
只要身份牌还在,或是被技能牌复活,或是被配偶带出,得以新生。
而夜煞之牙,就是天生为弑牌而存在的。
沈月舒曾亲眼看见,被百猎杀死的一对配偶,男人没能及时捡起女人的身份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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