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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了。”
“孩子们,不要停下你们的脚步,让我们继续朝着山顶出发!”
所有人的沉默震耳欲聋。
走过中门,看过与凌云楼同名的凌云石,走过香炉崖,凌晨四点三十分,终于到达山顶。
当金顶灯光沐浴在身上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有种“圆寂”的圆满。
“尸体”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祝余拖着残破的身躯,还不忘推推王笛:“你不是要在山顶拍照迷死朋友圈吗?还不起来?”
王笛:“……”
“几点日出?”地上有人开口问。
“6点31。”
“还看日出?不约。日上三竿再叫我,我要睡觉。”
江黎铺好垫子,奚迟坐在他身边,从并排坐着,慢慢变成靠着,最后不知不觉躺下,枕在江黎腿上。
奚迟鲜少在周围还有人的情况下做什么亲密举动,更别说周围还有这么多人,这是第一次。
“就躺十分钟。”奚迟说。
江黎笑了下,拿过保温毯盖在奚迟身上。
枕了十分钟,奚迟准时睁开眼睛,正想起身,后颈被江黎很轻地捏了下:“再躺会。”
奚迟嘴巴动了动。
“都躺着,没人看。”江黎淡声道。
奚迟下意识回头。
早已在黎哥警告的视线中收回眼神的一群人立刻躺平。
奚迟松了一口气,继续枕在江黎腿上。
“睡一会,日出叫你。”江黎轻声说。
奚迟“嗯”了一声,闭上眼睛。
等奚迟躺回去,不远处的王笛才躺在被石土顶得凹凸不平的地垫上,仰着无处安放的脑袋,拍着祝余,发出羡慕的声音:“我的余,我也想把我的脑袋枕在你的大腿上。”
他的余:“滚。”
小螺号:“好嘞。”
山顶在一片絮叨声中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被连续几个小时的行程勾出一身疲累。
直到6点一过,天边开始出现日出前的熹光,才慢慢有人从地上爬起来。
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声“太阳要出来了”,这一声好似山海的晨起钟敲响,一个接着一个的人醒来。
一路上,大半人都被望不到头的山顶减退了对日出的期待,越往上走,放弃的念头越多,也越想着“就一个日出而已,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可当天边越来越多的熹光和霞云积聚,所有人却又不约而同从地上站起来。
6点29分。
6点30分。
时间在这一刻无限拉长。
倒计时十秒——
天光乍破照山河,白雾披山,阴阳割昏晓。
来之前,烟雨江南刘老师给他们布置了一项任务,要他们用一句话描写看到的日出,说得好的有奖励。
所有人都做足了功课。
什么“一面红金大圆镜,尽销云雾照乾坤”、“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都搬了出来,还有现学现用“若夫日出而云霏开”的,王笛甚至还狂背一段“稍见云中白若摴蒱数十立者,山也,极天云一线异色,须臾成五彩,日上,正赤如丹,下有红光,动摇承之”的高端语句。
还有另辟蹊径,准备从科学方面入手,准备说“丁达尔效应”的。
也有在知道王笛背这么高级的片段后,尝试性背了十几分钟,背不下来,准备浑水摸鱼在小螺号念完之后马上跟一句“俺也一样”的。
可在这一刻,真正看到日出的这一刻,他们脑海里浮现出的,就只有单薄到甚至有些干瘪的三个字。
——太美了。
漫天红云,霞光万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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