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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医生脸色顿变,当即扯出急救设备准备临时手术。
可手术还没开始就遇到了问题,而这个问题来源于病人本身。
“孩子。”年长的医生声音很慈祥,是公认的最让病人放松的声音,经过这位医生语言安抚的病人很快都会脱离对案发现场的ptsd,至少会配合医生进行急救。年长的一位眼角的细纹也柔和,她宽大的手掌抚摸过富冈真帅同样被鲜血染湿的鬓角,像一位母亲一样,低声温语:“没事了,都过去了,放松下来吧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的声音太温柔了,富冈真帅紧绷着的肌肉随着年长医生的话轻缓的放松下来。
年长医生对着周围准备好手术器材的医生使了一个眼神,继续安抚:“让阿姨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好不好,伤口处理好了就不会痛了。”
“担心你的人也会安心下来的,对不对。”年长的医生轻轻搓了搓富冈真帅被鲜血染湿打结的头发,她专业的按摩手法让富冈真帅微微眯了眯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嗯。”富冈真帅抱紧了怀里的咒骸,声音压得低低的:“不能担心。”
年长医生见富冈真帅还有清醒意识,甚至还能正常对答,呼出一口气,夸他:“真棒,你真勇敢。”
富冈真帅又是点头,耳尖微微发红了。
主人、
富冈真帅用力把脸埋进了咒骸里,轻声与主人交谈,祈求着主人的夸赞。
我很乖,医生夸我很乖了。
主人,我是不是做得很好。
您如果感觉我做得很好,请夸夸我吧。
夸夸我。
主人。
脑海里一片安静,仿佛从未出现过那个人一般。
富冈真帅垂着眸子,拼命地抱紧怀里的咒骸,鲜血随着他拥抱的动作又一次从咒骸的身体里涌出,呛进了富冈真帅的鼻腔里!浓郁的血腥倒涌进呼吸道,富冈真帅的额头上顿时冒出冷汗,但他拥抱着咒骸的手却抱得更紧了。他好像不知痛楚,不知疲惫,即使血液使他不住的咳嗽,身体绷紧的如同一根随时会断的弓弦——富冈真帅也没有松开手。
眼泪很快盈满眼眶,也不知是呛咳的还是他真的想哭了,富冈真帅眼前的世界乱七八糟,被眼泪分割破碎的世界像一幅没有感情的画,只有眼前不断晃动的白色像素块告诉富冈真帅,他现在还在救护车里。
主人。
富冈真帅竭力呼吸着,呼吸间的血气涌入喉管,为了呼吸,被他吞咽下去。
他的四肢都在颤抖,十指抠进身下的担架,轻而易举的撕破了身下的担架布料。富冈真帅在抽搐着挣扎着。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富冈真帅眼前彻底被泪水糊满,他一遍又一遍的责问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他一定是惹了主人生气,所以主人才不理会他了。
富冈真帅咳嗽了一声,全身都在抽搐着,每一丝神经似乎都在被世界上最严厉的酷刑鞭打,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着,呼吸都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主人将富冈真帅娇惯的学会了哭泣,可这一次,却没有在他哭泣的时候来安慰他。
为什么啊。
您又要抛弃我了吗?
他的心好像也被绝望吞噬,富冈真帅双眼无神的盯着在眼前移动的白色像素块,一遍一遍祈祷着主人的声音。
我们约定过。
主人,我们约定过。
无数束缚将我们链接裹紧,我们的身上背负了很多很多的诅咒,富冈真帅的骨头,富冈真帅的血肉,富冈真帅的一切。
他都愿献给他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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