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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就像背着什么沉甸甸的东西，起身时的姿势显得异常疲惫。明明他们的任务完成得很轻松。克里斯再笨也能理解，乔森的微妙变化跟“西蒙·斯坦尔”这个名字有关；但除了他自己，每个人都有秘密，所以太正常了，正常到没必要好奇。

克里斯收起枪，接着问：“我需要做什么？”

“把尸体搬进来。”

“哦。”

他们开始分工，克里斯搬尸体进卧室，乔森则回去门口拿回了他的手提包——到这里为止，乔森打算怎么做克里斯丝毫不知。

第一具尸体被拖到三指的身边时，乔森已经将死状局促的三指摊开成躺着的模样。“丢这儿了。”克里斯说着，扭头要回客厅进行下一步。但就在这时，他看见乔森戴上手套，拿起木锯。

克里斯甚至是在三指打开手提袋的时候，才知道乔森带着这些玩意儿。

木锯，尸体，接下来的事就如同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会嫁给王子一样好猜。

莫名其妙的，克里斯感觉有什么东西爬进了他的裤腿，顺着他的皮肤正往上爬。同时他又很清楚这是错觉，并不是真的有虫子之类的玩意儿。他刻意地控制自己收回目光，迅速离开卧室。

而等克里斯拖着第二具尸体的腿进来时，躺在窗前地板上的三指已经被乔森锯掉了双手。乔森沉默着切割，接下来锯片落在三指的脖子。木锯足够锋利，却仍在来回划过血肉时发出粘腻的声响。克里斯丢开尸体的腿，就站在男人背后，看着男人平静地把脑袋锯下来扔到一旁。

接着是躯干，木锯顺着胸下的肋骨缝隙，来回拉扯。

克里斯只觉得那东西爬上了他的背，那是冰冷的、锐利的，还很痒。

他呼吸变得急促，难以控制；乔森正专心致志地分尸，丝毫没察觉到克里斯的异常。也可能是因为乔森现在并没有平时那么冷静。

他楞在那里，看着三指的内脏流出来，看着乔森把它们捡起来，跟手和脑袋丢在一起。

……有什么东西似乎要冲破牢笼，就要迸裂。

察觉到这点，克里斯慌慌张张在口袋里翻出染血的塑封袋。他粗暴地扯开，摸了颗麻药塞进嘴里咬开。草植的苦涩味在他嘴里荡漾开，却丝毫无法缓解他的不适。

一定是这间卧室太不透气了。克里斯这么想着，匆匆说了声“我去洗个澡”，然后逃离了卧室。

三指的浴室里甚至还装着不小的浴缸，墙上仍是那种奇妙的发光物在提供照明。克里斯推门而入，仿佛有谁在追逐他似的，用力关上门。他再没闲心好奇墙上的照明物，只是飞快脱掉衣服，打开花洒。冷水冒出来，打湿他的头发、他的身体；他冷得发抖，却不愿意离开。很快水热了起来，氤氲水雾填满整间浴室，克里斯一边淋着热水，一边疯狂地搓洗自己的后背。

那些陈年旧伤如同丑陋肥大的虫，在他后背蠕动。

他混乱的念头像各色的颜料，倒进了名为克里斯的这具躯壳中。斑斓色彩在流动，互相倾轧，他甚至不知自己该做出哪种表情来应对。到最后，所有颜色融为一体，变成了纯粹的黑。

对时间的感知也被抹消，克里斯不知道自己站在花洒下愣了多久；但他回过神时，他正在流泪。

泪眼被流经他面部的水藏起来，带走。

这种感觉实在微妙，他先意识到自己哭了，双眼才开始酸胀。接着，呼吸也凌乱了，他长着嘴，在热水的冲刷中不停地吸气。在这种近似于抽泣的状态中，克里斯垂着眼看到了自己两腿间的阴茎。它硬起来了，精神极了地翘着，跟情欲完全无关地勃起了。

他在失控。

“……”

仿佛背后有人环着他，恶意包裹着他，渗透进皮肤的肌理。克里斯对抗不了，他在无声地催促中，流着泪开始自慰。

“Fox？”

直到乔森的声音传来，他惊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