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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断不可能让沈渊再见到阮裘,以免沈渊又发疯做出什么畜生事,并且严加看管方煦,喝令他不许打扰阮裘,否则别怪他们不客气。

方煦不找阮裘,倒找上了刚回国不久的裴樊。

裴樊延期了接手公司的事,来医院探望几天,期间引来池麟的强烈怨怼,一天上百个电话打进来,斥问他为什么不尽快接手裴家产业,是不是在国外翅膀长硬了,敢忤逆她的话。

裴樊顶着池麟的压力熬过这些天,然后搭上阮裘,话语半真半假地把他骗来医院,和昏迷不醒的沈渊见一面。

隔着大块的玻璃窗,阮裘静静注视里面的人。

沈渊床边有台心电仪,即时监控他的血氧心率。

裴樊带阮裘进去,床上的沈渊安静躺着,像睡着了。

得知高中真相以后,阮裘很恨沈渊,但他好像有病。

理智要他断绝一切关系,和沈渊老死不相往来,可他似乎做不到——至少听说沈渊或许会死之后,他并不开心,鬼使神差地随裴樊来到医院,想看他一眼。

虽然他恨沈渊,但远没到听说沈渊死亡还能拍手叫好的程度。

心里是这么想的,他说出口却变成别的话,音色生冷:“因果报应而已,他活该。”

裴樊并没反驳他,无声挂了池麟又打来的电话,余光一瞥,瞧见心电仪忽有波动。

他挑了下眉,借接电话的由头出了病房,徒留他俩独处。

房门隔绝了声音,短短五分钟,他拧眉挂了十几个池麟的电话。

没多久,阮裘出来了,两人什么话也没说,裴樊最后透过门缝,看了眼仍未醒的沈渊,随阮裘出了医院。

*

时间过得很快。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裴樊上任之后,公司高层人员结构有变,过了几个月,集团最大的股东裴溯不幸遭遇车祸,股权按照遗嘱转让到妻子池麟手中。

裴氏夫妻曾一度是业内模范,裴溯死后,忽然传出许多不妙言论,说他出轨成性,在外养了不少女人,甚至有人直接上裴家讨要补偿,说自己怀了裴溯的孩子。

这事儿闹出的水花仅有一瞬,便立刻被压下,那个女人再没踪迹,可能是拿到钱,去了别的城市生活。

旁人不知道,裴樊知道。

女人在潮湿的地下室被分腿器分开双腿,池麟整只小臂捅进穴口发狠乱捣。

裴樊闻言匆忙回家,瞧见的便是一地血。

女人岔开腿坐在椅子上,勒住手脚的皮革陷进皮肉渗出血,翻着白眼昏死过去,模糊的下体一片血色,不停有血流出,聚成血洼。

池麟的手被鲜血浸润,手里攥着胚胎的碎块,转头看裴樊的眼极其平静,朝他优雅一笑,神情、语气像极了参加一场普通的茶话会:“帮你解决了最后一个野种弟弟,从此以后,裴家只属于我们。”

池麟站起身,拿着那块滴血的肉一步步走来,手指撩拨着裴樊沉默的脸,眼睛微微弯起:“我听说你这段时间和公司一个人走得很近,阮裘?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有联系?”

舆论无法控制,一年来,裴樊有意栽培阮裘,给了他许多成长的机会,他们的关系仅限于工作,私下从不交流,却总有流言传出。

经血的味道弥漫鼻尖,裴樊低头答:“没有。”

池麟保持着新月的微笑,观赏他良久,随后轻笑一声,手指一松。

带血的肉块沉闷坠地,池麟转身上楼的背影婀娜,毫无感情的吩咐随寒流飘来:“收拾好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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