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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眯眼舒服地蹭了蹭,好像那人已经困在他手中,逃无可逃。

他想。

这个艺术品,他志在必得。

沈:小山,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认识你,我看你是想吃拳头了,哥的护妻拳可不是面团捏的

第64章64*长腿64老啊姨64

阮奶奶这几天住院了,她气倒的那一晚,阮父在她的病床前扇了阮裘一个结实的耳光,气急败坏地骂他没有良心,厉声质问他把奶奶气进医院是不是满意了?

他不想和父亲在奶奶床前吵,蹲下身握住老人布满老茧的手,深深凝望着奶奶未醒的脸,然后和阮家两父子去了医院楼梯间。

楼梯间无人,灯光凄白,地上扔了几根踩扁的烟头。

阮裘盯了一会儿那堆扁烟头,说:“我有男朋友了。”

阮父以为自己听错了,瞪起眼睛看他,不敢相信地再问一遍:“什么?!”

阮裘目光从烟头挪开,望着怒不可遏的父亲,平静地说:“沈渊,你见过,我喜欢他。”他道,“你要是喜欢陆辛岳,你可以和他在一起,奶奶真的是因为我气倒的吗?你和阮恩心里最清楚。”

一番忤逆不孝的话听得阮父面部肌肉都在抖动。

同性恋并不被世上所有人理解。

即便阮父年轻时就去往大城市打工,见过五彩纷斓的世界,这些年看过不少同性情侣,但他仍然感到恶心,表面祝福,私下大骂特骂。

小地方信息闭塞,思想封建保守,谁家但凡出点事儿,就会闹得全村皆知,而十几年前村里出的那个同性恋,无疑是所有人的笑料,即使他死在柴房丢了命,他家的人也嫌他丢面子,在他男朋友几次找上门想要他的尸骨,家里高价卖给男人以后,一家老小连夜搬离,不知道拿着那笔钱去了哪。

他们一家跑了,事儿还流传着,他们家院里那个无名、无骨的坟包仍留着,只是绑着的白布条被岁月侵蚀殆尽,烂光了。

阮父可不想自己家成为第二个笑话。

他怒火中烧,红着眼左右转头,想找个趁手的工具,打死这个脏了他血脉的儿子。

阮恩也吃了一大惊,回过神后跳起来,指着阮裘的鼻子震惊叫唤:“你他妈和沈狗悄悄谈了这么多年!?”他咬牙切齿,“我就说谁家好同学天天夜里打电话,他还那么护着你跟我作对,敢情你俩早就狼狈为奸!”

相比他俩,阮裘淡然得多:“陆辛岳的意思你们明明清楚,现在却摆出一副我和男人在一起多震撼的样子,不觉得好笑吗。”

阮父大骂:“你和男人在一块跟那群卖屁眼的鸭子有什么区别?至少你和小陆在一起,他能让我们家过得更好!”

“哪个家?”阮裘倒没因他难听的话生气,反而扯起唇角,弧度很淡地轻笑一声,“我和你们待的从来不是一个家,我的家里以前只有奶奶,现在还有他。抱歉,你们是谁?”

阮父暴怒,欲要开口。

阮裘提前出声,堵住他的嘴:“别再拿你给了我们生活费,抚养我长大做借口,这本来就是你选择抛妻弃子必须承担的法律责任。”

他说:“不过我会还你的,还完这笔钱之后,我和你们家不会再有半点瓜葛,阮先生,到时候请你别再和您儿子来我家捣乱,把我奶奶气进医院了,好吗?”

*

阮家父母离婚时分割财产,阮父看不上小县城里这套破房子,干脆把房子让给了阮裘的母亲。

这套房子的首付是阮奶奶掏出大半生积蓄付的,阮母那天回来,不止是和阮裘道别,想最后看他一眼,也是为了办理房产的事,把房子留给阮奶奶和他。

她走得决绝,实际在周边逗留了一段时日,悄悄看着小阮裘牵着奶奶的手,迎着朝阳上学,向着落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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