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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痛快？”

柏巽川放下了茶杯，侧过身子以便能正视林羽悦，再开口，语气中是与背景里吵闹的动静毫不相称的认真：“林导，我觉得你应该懂我。”

似乎是答非所问的一句话，林羽悦听完却咧开嘴笑了。

在周围的喧闹声中，林羽悦的嘴巴一张一合，声音轻得柏巽川几乎快要捕捉不到，但是柏巽川还是听见了，听见林羽悦用比他更认真语气说：“大柏，你信不信，我们一定会拿奖的。”

柏巽川盯着林羽悦看了好一会儿，忽地点了点头，他的身体虽然因为醉酒不受控制他的意识控制，左右微晃着，语气却无比郑重，向着林羽悦肯定地道：“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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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柏巽川迫不及待地坐上飞机赶回了北城。

一下飞机，迅速穿过了来接机的人群，柏巽川钻上了老李的车。车没往家开，而是开向了一个市中心的电影院。

柏巽川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跟着出来接他的工作人员一起走进了员工通道。

路上那个被派来接他的工作人员忍不住跟柏巽川搭话：“柏老师，你这两天不是在拍戏吗？这是特意回来看你侄子的电影首映的？”

柏巽川摇了摇头，但末了，他想了半秒，又点了点头：“昨天刚好杀青了，今天赶紧赶回来，毕竟是孩子的第一部作品，还是得来支持支持。”

这就是他今天之所以四五点起床赶最早的一班飞机回北城的原因——为了来看辰巳的电影首映。那部在苗寨里拍的《无鬼无神》从今天开始将去全国各地路演，路演的第一站就在北城的“星光城”——很多电影的首映都会选择在这里。

柏巽川这才想起他的第一部电影没能在国内上映，所以真正意义上的国内电影出道作不出意外就应该是去年拍的献礼片《百色》，然而《百色》要等到今年的国庆才能上，辰巳这小子竟然悄无声息地先他一步进入了“星光城”。

想着想着，柏巽川摸了摸鼻尖，心说自己可得跑快点了，不要到时候不仅被超过了，还被狠狠地甩到了后面，追也追不上。

柏巽川走进影厅的时候，电影已经在放了，他从光亮处走入黑暗中，靠着屏幕里反射出来的光寻到了座位，就在他落座的一瞬间，辰巳被机器收录后又重新通过四周的大喇叭再现出来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总算来啦！”少年清朗且愉悦的声音在影厅里回荡。

柏巽川抬头，记忆中的面容跃入眼中，可那张明明应该很熟悉的脸上浮现的却是令柏巽川感到陌生的表情。或许在更久以前，辰巳刚来的时候，在那个稚气未脱的小辰巳身上偶有出现过，但与那似乎又有微妙的不同。

画面中的少年虽然看着灰头土脸，即便如此却也没能遮盖住他眼里的光，他整个人纯粹得就像云南腾冲的天，万里无云，透彻得能在夜晚展现出完整的璀璨星河，将浩瀚寰宇尽数展现在你眼前——他在里面看到了属于另外一个人的灵魂。

柏巽川的呼吸停滞了一秒，与“辰巳”有关的一切迅速在他脑海里瓦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个被村里人唤作“龙弟”的少年。

在短短一百多分钟的时间里，他仿佛来到了故事里的那个苗寨，陪着龙弟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