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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既然我都知道你的秘密了，就应该用一个秘密交换一个秘密。怎么样，够义气吧？”花彧说着冲柏巽川抛了个充满“义气”的眉眼。

柏巽川牵起嘴角微微一笑，心里却走了下神，开始品着“秘密”这个词。

这个词听上去显得多么的隐蔽，仿佛它所描述的东西就该层层叠叠、密不透风地包起来，最后塞进没有人会发现的角落里。

柏巽川握着玻璃杯的手一紧，犹豫着问花彧：“你怎么让自己不在意的？”

“嗯？”花彧看上去有点没听懂。

于是柏巽川解释道：“不在意自己心里的感受。求而不得……不难受吗？”

花彧没有直接回答，却是反问道：“你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都得到了？”

柏巽川一怔。

这其实是个不言而喻的问题，因为没有人能够永远心想事成。⑨⒉?⒋①⒌⑦⒍⑸?⑷佬阿咦∕群每?日吃肉

花彧晃了晃手里的玻璃杯，玻璃杯里那小小的一片天地掀起了那个世界的“惊天巨浪”。

他无声地一笑，淡淡地说了一句：“求而不得才是人生常态。”

这句话与柏巽川回忆里蒋烨的声音忽然重合。

——求而不得，这就是人生啊。

柏巽川回过神来，笑着点了点头，说：“确实。”

确实，每个人都是那么活着的。

活着，生出渴望，渴望之后，就有“被满足”和“没有被满足”两条路。如果被满足了，便会产生新的渴望；如果没有被满足，那就持续着渴望的状态，直到被满足或者是将渴望遗忘。

他总会找到一个状态去习惯这些他现在所不习惯的，然后等到未来的某一天，他会习惯于与心里的那团火共处，亦或是将它遗忘。

晚上，柏巽川关了灯躺到床上，一边盯着月色之中变成灰白的灯罩看，一边回忆着花彧那句话勾出来的记忆。

他想起来自己那天自己怪感动的，因为他觉得辰巳就算见到自己跟他喜欢的人关系好好，就算因此吃醋，也还是对自己不离不弃的。他记得自己还斩钉截铁地跟蒋烨说，只要辰巳需要他，他随时都在，这条路再难，他也会陪着辰巳往下走。

那时候蒋烨跟他说什么来着的？

蒋烨说……

——感情说到底还是两个人的事儿，你又不能替他爱的人点头。

柏巽川想着想着，突然笑了起来，没想到蒋烨那个不靠谱的，还能一语成谶。

笑完蒋烨，他又很想笑他自己，笑自己又傻又瞎。

六儿一颗心就悬在自己身上，他竟然还能以为六儿喜欢的是别人，还觉得如果哪天六儿受伤了，至少还能回家来，自己会陪在他身边。

可现在呢？

那个伤害到六儿的不是别人，就是他柏巽川。

自己现在真有这个权利了，只要他点点头，六儿身上的所有痛苦都能霎时烟消云散。

可是他不能。

柏巽川放在被子里的手用力紧握着，长长了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

让他有些发疼。

他说不出来自己对六儿是什么感情。他觉得自己很难用一种单一的情感去界定他对辰巳的感觉。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对六儿没有任何欲望，毕竟在他眼里，辰巳就是个刚刚抽条起来的孩子，而他个人没有这方面的癖好。

但是人类最基础的冲动和爱情之间所画的从来都不是等号，能有性冲动也不代表他就爱那个能唤起他冲动的人，反之亦然，就算没冲动，可他真的不爱辰巳吗？

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