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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适的措辞,希望它能够既不欺骗辰巳又完美避开这个“事实”。
不过,在他尚未寻找到合适的语言时,辰巳就自行掀开了那层朦胧的纱:“我爸妈离婚的事儿,你知道吗?”
柏巽川知道辰巳的爸妈总有一天会告诉他的,只是没想到是现在。他沉吟了片刻,刚想开口,列车突然一头扎进了黑暗里。洞穴作为“最佳”壁垒,将手机信号屏蔽了个干净。
等到列车终于使出山洞时,手机早已被辰巳挂断。
柏巽川想了想,重新打了回去,辰巳却没接。听着耳边不变的“嘟嘟”声,柏巽川心烦意乱地皱起了眉。
他身旁的方晟刚从一局消消乐中抽身出来,抬头打了个哈欠,余光一瞟就看到了愁眉不展的柏巽川。
“怎么了?眼神跟要去寻仇一样。”方晟语气了多半都是戏谑。
柏巽川手里重播的动作不停,嘴上把大概地前因后果跟方晟说了一遍,就在他差不多快说完的时候,手里的电话呼出去,终于收到了不一样的回应,里头传来了冰冷的女声,告诉他,他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柏巽川叹了口气,声音里有几分委屈:“这事儿也不能怪我吧,我也很为难,毕竟我只是他一个远房亲戚,我又还能怎么做呢?”
方晟又打了个哈欠,收起了手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柏巽川都以为方晟是打算睡觉,不跟他聊天了的时候,后者却闭着眼悠悠开了口:“我觉得这事儿你确实不对。”
“啊?”柏巽川也是没想到方晟会对自己的行为否定得那么干脆。
“他为什么会打电话来问你这个问题,那肯定是因为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很重要,他在意得不行。小孩子的所有情绪都是很简单的一根线,有时候也可以说是偏执,但那也不全是坏事儿。他们给你信任那就是全盘信任,不会像大人那样,明明嘴里说着完全信任,心里却还留了八分。如果你觉得跟那孩子不好开口,你是不是该去劝他爸妈,你什么都没做,明明他那么相信你,你却什么都没做。是你辜负了他。”方晟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不讲了,困死了,我睡会儿。”
方晟倒是脖子一歪去梦里轻松去了,但柏巽川心里却被方晟这段突如其来的教育震撼得久久不能平静。他在心里反反复复地掂量“辜负”这个词,原本紧锁的眉头非但没被方晟这段话“开导”开来,反而越发纠结。
他心里还是有点委屈,觉得方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亲戚”之间的关系比任何关系都要复杂得多,相处起来哪里是他这样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事情。可是他又想,现在的自己有一分委屈,那说不定辰巳现在心里就有十分,甚至更多。
火车又骤然驶进山洞里。
漆黑的幕布罩在窗前,将透明的玻璃变成了一面镜子,柏巽川里面看到了影影绰绰的自己愁眉不展。
他不由得又在心里面叹了口气,他想,虽然就算是叫他回到过去重来一次,他也不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办法去处理这个问题,但至少自己还能在未来弥补曾经的过失。他不想让辰巳感觉到自己被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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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巳再开手机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他一开机就收到了这几天来的无数未接电话和短信。
全都是来自柏巽川。
辰巳心头的闷气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现在在被这些电话短信一轰炸,他甚至开始有些内疚,觉得自己的做法好像太不讲道理了,而且也不礼貌,柏巽川……再怎么说,还是他长辈。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长辈”这个词,辰巳心里莫名泛起了一股子别扭,他觉得自己好像从这个夏天的伊始,心里就有些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变化再悄然发生。
他坐在书桌前,把短信一条条地打开来看,都是很简短的一两句话。
“是叔错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该瞒着你,是我不对。”
“能接电话吗?就算是判死刑之前也该给死刑犯一个留遗言的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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