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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第一章 缘起*长腿02老啊姨02

大雨倾盆。２３０６︿９﹀２︿３―９﹛６﹕

昏暗的屋内，墙角处烧着柴火。

廖随情拽着双奴的头发往门口走，陈五窝在炉子边上烤火，见她怒气冲冲，哈哈大笑：“廖爷是豪杰，怎的被这小奴气成这样？”

廖随情没理陈五。

双奴想爬起来自己走，但人小，瘦弱伶仃，连挣扎都微乎其微。廖随情被双奴弄烦了，发狠扇他一耳光，他便摔歪在地上。

黄泥地，双奴倒地无声无息，闷闷的。头皮痛极了，他能感觉到脸颊迅速肿胀，半长的发乱糟糟垂在眼前，遮挡住本就稀少的光。

廖随情的指甲跟主人一样锋利，他嘴巴被打破了。双奴吞下一口带血的唾沫，眼睛酸涩，却不敢揉，手撑着潮湿黏糊的地，努力摆正姿势跪好。

双奴低着头，没打算开口求饶。

他知道廖随情会干什么。

双奴面前是大敞的木门，门扉被雨打湿，颜色深浅不一。他刚见廖随情抬起脚，整个人就又往后栽去，门扉的深浅跟着他一齐颠倒。

她又狠踹了双奴一脚。

这回双奴摔个狗啃泥，后脑勺磕地上，心口撕裂似的疼，下意识地蜷缩起身子，人已经不太清醒，蓦地想起廖随情最恨他露出软弱姿态，又赶忙翻身，试图爬起来重新跪正。

双奴不知道，他这一连串反应十分迟钝，看着像生锈的连环画片。现今市坊已然兴起另一种玩意儿，比起古旧的连环画片，颜色更缤纷，衔接行云流水。这青河传来的稀罕物件，要说缺点，就一字：贵。

陈五往火堆啐口痰，上月他进城见到了“流云”，口口相传他以为多神呢，一看不就是个破戏法么！

他在屋角烤火舒坦得很，瞧双奴这免费滑稽戏，嘎嘎乐：“哎呦，廖爷这是没动真火，要真惹恼了，你现在小命还在？”

双奴无意识地颤抖，僵冷的破旧棉衫拢在身上，无边无际的恐惧和慌乱快要勒死他。

廖随情没动，站在原地。

双奴紧张到耳鸣，可廖随情最恨人求饶，此时求饶只会让他下场更惨。

廖随情似乎说了什么，两片嘴唇上下碰碰，但雨声嘈杂，双奴没听见，他现在只感受到自己鼓膜充血。

完了，我要完了。

双奴脑海中剩下这个念头。

果不其然，下一息他便被廖随情丢出门。

廖随情像抛枯枝般容易。

雨滴似刀子，将双奴的发丝打湿，一缕缕地黏在后颈和脸上。

他被扔在一摊泥泞里，棉衫吸水变重，想翻起身，撑了两下，没成功。

双奴闭上眼。雨淋过他肿胀的掌痕和眼角，耳边传来沉闷的雷声。

一道紫光闪电于天际劈下。

云仁二十一年的初春，暴雨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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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第二章 初春*长腿03老啊姨03

双奴虽然不大聪敏，但也自知与旁人很是不同。

他每日在后山割草捡柴，被廖随情使唤，做点繁琐的小活，若有重活，他一点点磨，也能慢慢干完。

当然，完成和挨打挨骂并不冲突。

廖随情是个阴晴不定的女人，双奴不知她为何待在这个偏僻之地，但从有记忆起，他便跟在廖随情身边做事。

她说：“你这小奴，还是个双儿，没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