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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 别管

第十二章

纪镜月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白茫茫的，觉得自己像躺在云层里，呼吸都轻飘飘的。

他意识迷蒙的睁开眼，看见纪振坐在他床边，一夜过去也不知道睡了一时半会没有，眼睛都熬红了，满眼遍布血丝。

“爸……”滴水未沾让纪镜月的嗓子如沙粒在喉。

“盘盘，你醒了，昨天吓死爸爸了。”纪振把他扶起来，用枕头垫在他腰后，喂他喝了几口水。“昨天发生了一起大车祸，救护车出诊得很晚，急诊都忙不过来，医院也是一片混乱，爸生怕你出什么事。”纪振心有余悸的开口。

纪镜月虚弱的笑笑，让他放心。

不知道昨天一天都没联系陆影，他会不会担心。

医生来病房查房复诊，脸上表情很严肃，让纪镜月心紧了一下，连呼吸都要停滞了。

“纪镜月？”医生拿着诊断报告，对着他床位上的名字看了一眼。

“是……”纪镜月声线都抖了一下，开口说话找不回以前的冷静，他以为是一次作息不规律引发的日常贫血症而已，难道不是吗？

“昨天的检查结果出来了，网积红细胞小于1%，白细胞和血小板的数值也明显低于正常值，骨髓小粒中非造血细胞增多，诊断报告的各项数据显示你患上了急性再生障碍性贫血。”

纪镜月心跳得很快，心跳在胸腔中撞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耳鸣到快要听不清医生说话了。

医生宣读着诊断书的诊断结果，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纪镜月看着那纸诊断报告，像是看到了索命的阎王。

再生障碍性贫血……他太熟悉这个病了，他妈妈就是再生障碍性贫血去世的。

他太知道这个病是怎么毁掉一个人的，眼出血，皮肤生疮，口腔出血泡，前期诊疗靠着每周输血勉强度日，后期贫血进行性加剧，脏器感染，找不到合适的骨髓移植就是在数着日子等死，百分之五的治愈概率，没有任何一个病人相信奇迹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他也太知道这个病是如何让身边的人感到无能为力的揪心的……看着病情一天天恶化，却什么也做不了，人再努力，也拽不住命运的绳子。

纪镜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纪振比起他受到的打击更大。

他很害怕，听到医生的话都在发抖，但是流不出一滴眼泪，浑浑噩噩的坐在桌前，脑子里一团乱麻。

纪镜月点了一下手机屏幕，手机已经没有电了，插上充电器，手机亮屏的一瞬间，页面蹦出无数个未接来电消息，全部都是陆影的。

他看着通话栏中陆影的名字，忍了很久的情绪终于崩溃，趴在桌上痛哭起来，纪振在门外也泪流满面。

纪镜月拿着陆影在他生日时送给他的礼物，泪水直流，滴在相册上，凹凸不平的月球表面乘着纪镜月的泪，像是他坑坑洼洼、千疮百孔的心。

翻开相册，看着生日那天陆影和他留下的亲吻照，纪镜月控制不住的颤抖。

想起了陆影说以后每一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