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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滴落在交合之处。贺海楼扶着墙,上面还残留一些上一个洗澡的人留下的精液,也可能是两个人。
这间公共盥洗室只有在早上的一个小时里像菜市场一样热闹、杂乱但也祥和。午饭一过,蛰伏在人们体内的火焰就会随着体力的暂时恢复而燃烧起来。群⑦ ①零?⑤8<8⑤⑨〃零﹑看﹀后续<
流亡的旅途是极其枯燥的,流亡的人则被未知的恐惧和不安紧紧包裹。每个人都曾远行过,但这次他们不是背井离乡的大学生,不是探索世界的背包客,甚至连投降受俘的败军都不是。他们没有一个具体的身份,还没来得及有一个新的、被全体人类公认的名词被创造出来形容他们,他们就已经踏上了流亡之路。同时也没有人知道具体要去向何方、何时到达,以及能否到达。
这些智识已经开化数百万年的人类从未像此刻一样无知、茫然过。他们手握的科技能够带他们启程,但拥有的智慧又不足以为之导航。
无法再进化的时候,人便选择退化。
大脑无法再思考的时候,人便选择满足身体。
作为人类,所有人的力量和体面都早已被入侵的外星人蚕食干净。斯曼星人瓦解掉人类的秩序,摧毁掉人类的文明。被凌辱的人类很少也很难再寻求所谓的尊严和脸面。一切身外之物都被连根拔起后,唯有满足身体最直接的欲望才能将被抽空的人填满,要么靠食物,要么靠性,而食物匮乏已久,能够去满足的就只剩阴茎和阴蒂。
盥洗室里到处都是像顾沉舟和贺海楼一样的人,随时进出,随时交配。
期间有个男人来到他们身边,想要加入的意图很明显。贺海楼拒绝了,说他们今天想过一下传统的“夫妻生活”。
男人没有离开,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的“夫妻生活”手淫,直到高潮。
这让顾沉舟感到自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大家都是猴子,互相参观。
顾沉舟不得不承认他贫瘠的心中还留有一丝虚伪的高傲。即使作为人类他和所有人一样已经一无所有,但他却非要在一无所有中凭空制造出一些不同流合污的底线,想要干净,渴望正直,想在离开地球的路途中不光做人,还做君子。
他带着贺海楼回到房间里,锁上了门,连窗帘都拉起,哪怕外头只有未知的黑暗。
他在床上操贺海楼,盖了被子,伴随亲吻。他照顾着贺海楼的感受,耐心寻找贺海楼身体中敏感的角落,然后温柔地深藏进去,倾听贺海楼动人的呻吟。星际列车飞驰在广阔深邃的宇宙,人类已经远离地球数百万光年,信号中断,轨迹堙灭,永无回头的可能。贺海楼的身体像山丘,似河流,如麦田,是海平面尽头的万丈楼宇。顾沉舟无休无止地和贺海楼做爱,他想这是地球留给他的最后纪念。
4.
列车行至k90星球时终于有了第一次停留。人们已经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时间早已失去意义。列车外日月共生,雪石飞舞,蓝沙笼罩着一切,唯独没有生命。有人满怀希望下车探寻一番,很快便失望地回来。
“难以行走,难以呼吸,难以生存。”这是结论,是给这座星球的结论,也是给人类的结论——无法居留,继续流亡。
人类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重又变得麻木。
顾沉舟和贺海楼坐在窗边,昏昏欲睡。
“这是怎么弄的?”顾沉舟的手指了指贺海楼敞开的衣领,问那条他一直好奇的疤痕。
“这个啊?”贺海楼笑着看顾沉舟,“这里面装着我的心上人。”
“那他人呢?”顾沉舟问道。
“他是第一批入狱的人,为了保护我自愿被抓走的。那个时候他以为,所有人都以为,以为灾难只是暂时的,以为牺牲自己就能保全别人。”
“不过你还记得他,还有记忆终究是好的。”顾沉舟安慰贺海楼。他也难免羡慕,羡慕有些人残留着或多或少的记忆,有人记得父母,有人记得朋友,有人像贺海楼这样,铭记着自己的爱人。
“对啊,为了记住他,我有了这个。”贺海楼抓着顾沉舟的手轻抚那条凸起的伤疤。他让顾沉舟闭上眼睛,片刻后顾沉舟闻到血的味道。他感觉到贺海楼握着他的手伸入撕裂的肉,擦过断裂的骨,触及跳动的心脏。
顾沉舟惊恐地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正满手鲜血地握着贺海楼胸腔里一颗黑色的肉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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